林士奇所部一到战场,见孟浚采取守势,以逸待劳,坚守阵线,在孟浚大军的阵前,金军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染大地,这惨烈的景象,是孟浚军队坚守阵线的结果。金军的人数虽多,但在周军面前,一次次的无功而返,留下了大量的伤亡。
在战场上,火炮声几乎是一刻不停的轰击,虽然大炮并不多,仅有三十二门,但是造成的士气打击却是巨大的,那些士兵一个个惊慌失措,唯恐从天而降的弹丸将自己砸的粉身碎骨。
林士奇望向远方,只见金声恒的后方大军依旧浩浩荡荡,人潮汹涌,一眼望不到尽头。那些士兵们虽然士气不高,但数量上的优势仍然让人感到压力巨大。
林士奇心中有些不解,眼前的形势如此严峻,大王怎会采取守势,面对人数众多,却士气不高的敌人,持久战反而不利,林士奇决定当机立断,摆开阵势,大军猛攻,以攻为守。
而金声恒在中军,四面八方都是自己的部队,前锋死多少人他毫不在意,只是催促着吴元忠派军上阵,试图用人命拼光孟浚。
副将张应维有些焦急的对着金声恒说道:“大帅,贼兵援兵已至,应是南陵城的守军!”
“命,卢兴祖本部五千人,并调营兵三万,阻断敌援!”金声恒沉声说道。
传令官迅速垮上战马,奔驰而出,而张应维看着前锋又一营溃退下来,低声对金声恒说道:“大帅,前锋屡溃,这些丁壮顶住的时间越来越短,是否遣本部精锐试探冲锋?”
金声恒沉思片刻,这些征召而来的农夫,确实不太行,后面督战队的人头都快砍成山了,还吓不住这些人,刚上去就溃了,确实不行,随即下令道:“命许缤亲领本部精兵三千人,冲敌之右翼!”
张应维赞同的点点头道:“大帅英明,这些火铳兵弹矢连绵不绝,精兵上去也无用,右翼看着已经有些乏力,正好遣精兵试探一番。”
““嗯,不错,你也去做准备,待孟贼右翼阵线有所不稳时,你部当机立断,急攻之!”金声恒微微眯起眼睛,沉声说道。
张应维肃声应是,随后反身而去,魁梧的身躯,在一身甲衣的护罩下,哗哗作响。
而此时的孟浚看着前方不停溃下去的金军,心中略有些迟疑,有心想要命黄成放手一搏,骑兵冲杀,又看着金声恒本部宏大的人数,有些举棋不定。
而这时,前方破虏军营官,陈长恭遣人回报,火铳兵的弹丸,火药已经不足,最多只能再打五轮弹丸,而弹丸及火药还在营中,请求迅速补充。
沈从文在旁紧张的问道:“大王,是否下令辅兵运输补充?”
孟浚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随即睁开眼睛,沉声道:“命破虏军五轮射击完毕,退往后阵,重甲军出战,命钱彪所部进攻,全军出击!”金声恒号称三十万大军,挤挤水分,追随他平定江西者最多不过五万战兵,自己又有何惧。
军令传达,五轮火铳很快打完,破虏军退完后阵,等待火药的补充,而三千周军重甲,在高易的指挥下,排列成墙,挥刀而进,或是狼牙棒,或是铁骨朵,武器挥舞着,屠杀着金军步卒,重甲军所过之处,如割草一般,无一合之敌,残肢碎体,血肉模糊,惨叫声,惊呼声,求饶声,投降声,充塞入耳。
而此时的金声恒部将许缤率部三千精兵,刚刚抵达阵前右翼,正欲进攻时,忽然发现,中路已经被周军压的节节败退,纵然后方的督战队不停的斩杀敢于溃逃的士兵,却依然无法阻挡这些被,战场残酷的杀戮所惊吓至奔溃的士兵。
许缤当机立断,准备率部拦截重甲军,而就在这时,对面周军鼓声变的急促而又激烈起来,只见钱彪亲上阵前,身披铁甲,在亲兵的护卫下,朝着许缤部杀了过来。
钱彪哈哈大笑道:“金贼的兵拉胯的很,老子等的都受不了,兄弟们,跟老子一起上!”
许缤部和钱彪之众撞在一起,一交手,钱彪就感觉稳了,对面的兵看着衣甲齐全,应该是金声恒本部,但就这水平,和八旗兵比起来差远了,钱彪吼声连连,大开大合杀的许缤所部节节后退,许缤暗暗叫苦,只能勉力维持,随着张应维的援兵上来,也依然无法阻止颓势。
林士奇方向,梁三虎确实勇武强悍,身先士卒,杀的卢兴祖部节节后退,其人魁梧雄壮,梁三虎身披重甲,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与卢兴祖部交锋之际,梁三虎更显其悍勇。势不可挡,每一次战刀落下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卢兴祖之兵在梁三虎面前,如同草芥,不堪一击,如入无人之境,左冲右突,直冲到卢兴祖的面前。
卢兴祖此刻却是心惊胆颤。他未料到梁三虎竟如此勇猛,竟然在战场上直冲自己而来。梁三虎横冲直撞的模样,让卢兴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纵然亲卫已经上前阻拦,可在梁三虎面前不堪一击,完全无法阻拦,卢兴祖见状,心中一紧,试图退后。
可梁三虎见状,怒吼一声道:“贼将休走!”嘴上正喊着,脚步却不停,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上去,一刀将卢兴祖大旗砍翻,不理会护旗兵脸色煞白,几欲昏厥的模样,继续朝着卢兴祖挥刀而去。
卢兴祖见状,忙抽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