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军大营,中军帐内。
曾樱,路振飞,刘中藻请见孟浚,身后还跟着曾道唯。
曾樱率先开口道:“大王虎威,收复南都,请大王上表朝廷,请陛下还复故都。”
孟浚闻言心有不快,沉声道:“本王奉隆武天子,而非邵武。”
路振飞摇摇头说道:“大王此言缪矣,襄皇帝陛下以大行,国不可一日无君,岂有奉先帝而不奉天子乎,况且今上乃襄皇帝之弟,兄终弟及,合乎轮序。”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进来了刘骥言,张肯堂二人,一进帐,刘骥言便大声说道:“大王,长幼有序,神宗血脉,仅桂王一系,按序,当桂王登位,再者言立国当以嫡,岂有不奉近藩而奉远宗!”
“陛下乃襄皇帝之弟,岂是远藩!”曾道唯大怒道:“陛下先于桂王称位,桂王狼子野心,窥视大宝,已知陛下登基,还敢称号肇庆,其心可诛!”
“胡言乱语……”
帐内争吵声一片,孟浚烦不胜烦,沉声道:“吵什么,皇城尚未收复,南都未定,有何可争!”
说完便命人将其全部驱逐出帐,帐外,刘骥言和曾道唯两人对视一眼,皆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群腐儒,大王不必理会,如今江宁内城一破,胜局已定,当尽快清除皇城内残军。”顾炎武有些兴奋的说道。
任何事业的成功必然离不开人才的辅助,孟浚想要在这个时代开创出一番新天地,就需要发掘这个时代的英才,而在漫长的岁月中,人才从来都不缺,缺的只是能够发现人才的眼睛。
虽然路振飞,刘骥言这些人,思想理念,政治观念各不相同,但这些人历年为官,人脉,资历比孟浚这等野路子出生的强的多,自从这些人投奔孟浚以来,已经为孟浚恢复地方统治,荐举人才做出了许多贡献,不论这些人是何政治理念,是忠于明朝,还是忠于孟浚,或是永历或是邵武,至少,这些人可以让孟浚统治庞大的江浙之地,可以勉强运转,听从号令。
孟浚摇了摇头,现在不是纠缠这些琐事的时候,将思绪从那些令人心烦的事上移开,然后对身旁的夏完淳,下令道:“传本王令,立即包围皇城,务必不让任何一个敌人逃脱!
夏完淳立刻大声领命,随后在桌案上书写军令,然后迅速转身离去,传达孟浚的命令。
随着夏完淳的离去,孟浚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内城一破,虽然还有皇城和宫城两道城墙,不过除非天降陨石,清军战神出世,否则,此战必胜。
在孟浚的命令下,各镇军队开始向皇城逼近,形成了一道严密的包围圈,士卒队列齐整,士气高昂。
……
皇城内,气氛凝重,内城轻而易举便被周军所破,柯永盛逃出江宁,张国梁失踪,吴眺反叛,城内士绅通贼者数不胜数,而随着洪承畴撤入皇城内的清兵,慌不择路或走散,或投降,不胜其数。
此时皇城城墙上,残余守军惶惶不安,而城墙下,黑压压的大军如潮水般涌来,已经团团包围江宁皇城,洪承畴等人已经插翅难逃。
富尔升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他对着洪承畴怒目圆睁,大声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应尽屠江宁城民,否则怎么会让这群狗贼打开了城门呢!”
洪承畴皱起眉头,叹息的说道:“吴眺投敌,柯永盛遁逃,……”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富尔升愤怒的咆哮打断:“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城墙一失,府库钱粮尽墨,部众星散,如何能守的住皇城!”
洪承畴冷冷应道:“且不说敌众临城,你能否屠城,便是动起手来,怕反的就不止是吴眺了。”
“谁敢反,我必诛其满门”富尔升大骂道。
洪承畴深吸一口气,他已经不想理会这个疯子了,此时与其争吵毫无益处,于是他尽量平静地说:“事已至此,我们应该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局面。”
富尔升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洪承畴,自从丢了手臂,成了半个废人后,富尔升的情绪极不稳定,在府中小妾只是抱怨一声,便被其亲自提刀捅死。
随着孟浚的军令下达,大军将皇城团团围住,士卒手持利器,面露凶悍之色,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战鼓齐鸣,咚咚作响,仿佛要将这皇城震碎。
在等待城外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被缓缓拖至皇城脚下的时候,时间悄然流逝,夜幕已经降临了。然而,尽管夜色深沉,当火炮抵达皇城下时,它们就像是被点燃的巨兽,不停的发射着弹丸。
每一次炮击都带来震耳欲聋的巨响,炮弹带着炽热的火焰和强大的冲击力,如雨点般砸向城墙,一时间,硝烟弥漫,砖石四溅,仿佛随时可能崩塌。
城下,周军的营帐绵延不止,营帐中的火光在夜色中闪烁,人声鼎沸,杀意冲天。
次日清晨,周军的战鼓声如雷霆般震动大地,皇城四面,大军洪流汹涌而至,清军残部据守的皇城,此刻宛如孤岛,四周已被周军的浪潮所包围。
城头上,清军士兵紧握兵戈,面色凝重,眼神中止不住的恐惧。城墙之下,周军的先锋部队蜂拥而至,如猛虎下山,勇猛无比,随着周军的攻城梯搭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