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城外,柏永馥看着络绎不绝运往大营内的物资,脸上不禁的露出一丝笑意,身旁部下吴顺昌也笑着对柏永馥说道“大帅,这南京可真富啊,这么多钱粮,咱们可从没这么富裕过啊”
“现在叫江宁,南京这个词以后别说了,再说了这点钱算什么,打下苏州那才叫富”柏永馥漫不经心的出言纠正了一下。
“是是大帅,末将说错了”吴顺昌满脸笑意的说道。
“让所有人准备好,明日大军开拔,梁贺鸣你部为先锋,后营留下接受剩余的物资,其余全军出征,兵发苏州”柏永馥沉声说道。
“是,大帅”身旁一众将官拱手喝道。
次日,清军大营,柏永馥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大营外人头簇动,满野皆是持枪挎刀的清兵,马军已经提前出击,为大军开路。
柏永馥看着浩大队伍,心中豪情满怀,对着身旁的众将朗声道“待拿下苏州后,满城的钱粮,美人,诸位可任意索取之,哈哈哈”
柏永馥刚说完,笑声还未停歇,耳边就传来部下吴顺昌的声音“大帅,那个甲喇额真福尼来了”
柏永馥一下子就停下笑声,定眼望去,远远的一队旗兵骑着战马奔驰而来。
福尼此人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凶悍的气息扑面而来,身后的旗丁个个皆是悍卒,那汹涌的气势和柏永馥帐下的绿营兵天壤之别。
福尼一见到柏永馥,如同主将般颐指气使,一番像鸟语般叽叽歪歪的说道,说完后福尼还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福尼是纯正的满八旗,自然说的是满语,福尼说完后,身旁的一个旗丁站了出来,把福尼的训示一字一句的翻译出来。
“孟浚这个蛮子,胆敢反叛大清,我一定要活捉此人,诛九族,凌迟处死,苏州满城皆屠,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个不开眼的蛮子还敢反。”
柏永馥和众将听完这话都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柏永馥不禁有些恼火,这把屠城挂在嘴边,是什么意思。而自己虽然是主将,看这样子是不是要和自己争夺话语权?
而清军大举出动,这么大的阵仗,自然不能瞒住江宁的士绅,一些心怀故国的士绅暗中把情报传递了出去,清军的行动将很快传到了孟浚的耳中。
…………
苏州城外,校场之上,孟浚带着众将正在进行一场试验。
孟浚对众将道“自崇祯朝起,官军与东虏对战以来,屡战屡败,东虏缴获的盔甲,足以装备整个八旗,更何况如今八旗已经横扫北方,八旗的甲胄精良,满八旗现在普遍装备铁甲,棉甲,天气寒冷的话还外套一件战袄”孟浚说完后让一个士卒把八旗的一件铁甲套在木头人上。
韩雄皱着眉头道“难道所有的八旗兵都身披铁甲,那不是箭射不穿,刀枪不入了”
孟浚挥了挥手道:“那倒也不是,试一试吧”
只见一队士卒站在一边,分别手持弓箭,火铳,腰刀,长枪,余有田此刻也站在队列的后面,余有田手持一把火铳,火铳是在最后一个测试,不过余有田心里有些紧张,不停的默念着火铳射击的流程。
不多时,弓箭手已经射击完毕,总共射了三轮,观察士兵跑过来汇报道“弓箭五十步未能破防,箭矢被弹开,三十步铁甲轻微损伤,十步破甲,透甲一寸,可轻伤”
其余装备也都一一测试完毕,“腰刀不能破防,铁甲轻微损伤”
“长枪不能破防,铁甲轻微损伤”
“火铳手上前射击”有军官对着余有田喊道。
余有田咽了咽口水,走到划定的线上,拿起火铳,按着流程开始装填,一切就绪后,余有田举起火铳,瞄准木人,扣下扳机,只听“砰”的一声,五十步外的铁甲应声而动了一下。
观察兵检查了一下铁甲,高声道“五十步,火铳不能破甲,铁甲有弹坑”
“三十步继续试”
余有田又走到第二条线上,重新装填,片刻后,余有田又扣下了扳机。
“三十步,火铳破甲,有致命伤”
听着这检查结果,众将都是皱着眉头,韩雄有些震惊道“只有火铳能破甲,弓箭手十步距离那都已经贴脸上了,太近了”
“弓箭破不了甲,那就大造火器,用钝器砸”孟浚脸色也有些不好,火铳产量不足,无法满足军用,孟浚接着道“朱图,既然火铳产量无法提高,那军器监要大力打造钝器,如狼牙棒,骨朵,长斧,要尽快满足重甲营的装备”
朱图点点头道“属下遵命,军器监一定全力打造,这些钝器好造很快就能造好”
现在孟浚的思路就是打造能够破甲的武器,同时提高军队的防御力。
“黄成,斥候要盯紧了,早一日探得清军的动向,我们就早一日准备”孟浚对着斥候队长黄成叮嘱道。
“是都督”黄成低声应道。
这时孟必安急匆匆的从一旁挤了进来,来到孟浚的身边,对着孟浚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些什么,说完后,孟必安退了一步,站在孟浚的身边,而孟浚停完后,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
这时天空一声闷雷,毫无预兆般传来一阵轰响。
孟浚不禁的抬头望天,乌云密布,刹那间,雨点如泼洒般降了下来,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