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谢乔的消息发来：“林教授？他明天在成京大学有讲座，正好我妈让我过去捧场，你也一起来吧？快两年多没见了，我还怪想你的。”

晏琤的眼神在‘想’这样亲昵的字眼上停顿片刻，他侧过头，紧紧地贴在姜壹的身上，想去看姜壹的表情。可是姜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用了。”

即使他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可是姜壹这样冷淡的、仿佛只留下躯体在他身边等待三个月结束的样子还是像针一样扎向他的心脏。

他面色白了一瞬，然后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可是我想帮你，男朋友帮助女朋友，这不是应该的吗？”

姜壹觉得这三个月两个人大概可以维持一个情人的水平，这些涉及更深层的羁绊最好还是不要产生为好。

这三个月本就是他强行续命而来的，她又何必借他的势力，总归三个月一到，两个人就再也没有瓜葛了。

“晏琤，不要插手。我要用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知道她的现状。”

姜壹敛下眼睑：“我想当面问问她，为什么不要我，让我变成了一个孤儿。”

她声音很轻，晏琤却像是被刺痛了一般地紧紧搂住她的腰身，止不住地说道：“壹壹不是孤儿，我要你的，我是永远要待在你身边的。”哪怕是死亡也无法阻止。

最后半句过于阴森，他没说出来。

姜壹像个木偶，看自己的衣服被他一层一层的脱掉。

他像是想让她深切的感受到他的存在，这一次格外体贴，像是只为了她而生的妖精。

然而还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姜壹手脚冰冷、眼睛也冰冷的，看着他努力却又捂不热她的样子。

……

林学诚教授人气非常高昂。虽然他的古怪从隔壁学校传到了成京大学，然而在法律系依旧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教授。

因而这次友校之间的交流讲座座无虚席。

林教授法学功底深厚、学术视野广博，将复杂晦涩的法律条文与法律理论，化作生动有趣、深入浅出的讲解。不仅能够准确引用国内外经典案例，还能巧妙地将社会的热点事件融入教学之中，使得抽象的法律概念瞬间鲜活起来。

饶是姜壹这样的完全没有基础的学生，也能听的津津有味。

谢乔趴在她旁边，一直给她发消息，让她讲讲在国外两年的经历。

姜壹觉得，如果有什么经历是让她变化最大的，大概是两年在外的求学生涯，一面是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另一面又是上顿吃不饱又愁下顿的切实生存问题，让她整个人都踏实很多。

也更像是一块钢锭，被打磨出了一些尖锐的棱角。

她不得不承认，上辈子被晏琤圈养的那段时间，磨碎了她本该为人的棱角，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被圈禁的宠物。而这辈子她的目标始终是不再被禁锢。

她好像脾气大了很多，但是也更有魄力了。

独立完成实验，每日接触冰冷的实验数据，时间久了难免心性也被磨砺出来。

她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面对身居高位的晏琤她毫无反手的能力，但是也没有甘心被圈养，而是一步一步的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这些内容她不知道从哪和谢乔说，只能用一句：“我过得很好。”

浅浅带过。

讲座接近尾声，提问的人络绎不绝，看得出来他们对林教授的讲座十分有好感。

谢乔带着她到教师休息室。林教授看到先进去的谢乔，先是装模作样地训斥他一句方才的讲座不用心听，随即他看到跟着谢乔进来的姜壹，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他温声说到：“姜壹，我记得你。”

他表情和蔼，和方才见到谢乔时形成巨大的反差，而姜壹也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她知道林学诚教授的脾气，没有东扯西扯，直接说明来意。

“林教授，我知道江翡先生是您的朋友，我想知道十三年前，江翡先生去杳市之前和您曾经见过一面，当时他有说什么吗？或者我想问您，当时为什么要去杳市吗？”

突然被问及十几年前的事情，林教授的脸上出现一丝空白。好在他记忆力好，他只是略略沉思片刻，斟酌了一下用语，说道：“姜壹，我和江翡是大学室友，我们的关系很近，毕业后一起入职柳氏的法务部。但是那段时间江翡被安排了一个秘密任务，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也许那时，我在他的桌子上看到过你的资料。”

尘封久远的记忆被打开，林教授反问道：“请你如实地告诉我，你问我十三年前的事情，目的在哪？”

林教授并不是参与人，他知道的也有限。

姜壹知道自己如果不说清楚，林教授这边是不会给新的线索的。于是她说道：“十三年前，我父亲去世的那周末，江翡先生找了我的母亲，他们的船在海上沉了，那时条件有限，我并不知道其实我母亲和江翡来了成京，所以，我现在只是想知道我母亲的下落。”

谁料林教授却怔然地说道：“你是她的女儿？”

……

姜壹的脑子一片混沌，林教授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觉得匪夷所思，但是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