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再次醒来,天已经黑透,身侧的男人已不知去向,她动了动酸软的身子,某处传来的不适感,让她忽然觉得和两年前的那一天极度相似。
那天,她早早将写了好几次才写好的“休书”放在床下,打算找个合适的时候和苏瑾州摊牌,既然他心里有着别人,那么她是可以把瑾王妃的位置让出去的,她二十年的人生中,有好几年混迹在男人堆里,性格上自然也有男人的豪爽,只是这几年她压抑着自己要做个他喜欢的大家闺秀,收敛了自己的脾性。
所以,她也不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只是成亲三年没让他真正成为自己的男人,多少有些不甘心,于是她下了决心在离开之前一定要得到他一次。
于是那荒唐又无比慌乱的一晚,他们睡了彼此,那晚,他表现的很好,好到让她以为他多少还是喜欢自己的,或许有了肌肤之亲,他就不会对她那么冷漠了,她以为他在为先皇在为他择妻时,她主动推荐自己这件事而生气,那几年她的脑袋确实不好用,哪有生气生三年的。
醒来她发现他没走,心里还雀跃了几分,可他却递给了他一纸和离书。
和离书和休书有啥区别呢,都是他不要她了 。
那一刻她是真的伤心的吧,藏在身侧的手都是颤抖着,只是她把戏演的很好,她在他面前装哭,装作离不开他,她以为那样他会鄙夷地讥讽她几句,回头看看,可他还是头也没回地走了,如果他回头看看一定能看到她眼底的悲伤,以及心死的绝望。
秦沫被屋外的交谈声拉回心神,交谈声不大,她没听出来是谁,随意披了件衣服下床,拉开门,月色朦胧中她看到一张绝艳的脸。
小桃着急,“小姐,也不知怎么回事,门外的守卫竟然把人放了进来。”
连个称呼都没有,宋婉婉是能以此治小桃的罪的,但她很大度的没有追究,她对秦沫笑笑,十分有礼貌地问,“秦姑娘,本宫这么晚过来,没有打扰你休息吧,我来看看你这还有什么缺的少的。”
哈,这是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也对,苏瑾州后宫里的女人可不都是女主人吗?
秦沫同样对她笑笑,热情地请宋婉婉进屋,“那就多谢宋娘娘呢,您快请进,我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进宫,也不知道我这屋里应该都有啥,您给看看?”
宋婉婉对秦沫这番傻啦吧唧的话听着很不顺耳,却又挑不出来什么毛病只能心里暗暗不爽。
秦沫没让小桃进来,“娘娘可能要还要和我叙叙旧,你去烧点茶水来,咱屋一点水可都没有了。”
事实上,小桃根本出不去,这院子没有厨房没有井,烧个毛水。
秦沫只是懒得给宋婉婉倒水。
宋婉婉打量着秦沫的房间,豪华中带着贵气,典雅中带着温馨,竟比自己住的那间都好。
当她瞄到纱幔之下那隐隐约约的大床时,妒火顿时冲到了脑门子,她看到的不是床,而是两具交缠的躯体。
她强压着妒火把视线落在秦沫脸上,“本宫看秦姑娘的房间东西挺齐全的,是我想多了,秦姑娘来宫里做客,皇上定会好好照顾的。”
妒火压下了,酸意却不减,秦沫故意气她,“嗯,皇上确实对我挺照顾的!”
可不是挺照顾的吗?都照顾到床上去了。
她也瞟了一眼那张床,宋婉婉还是太能忍了了,要是她,她直接去床上看看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啥的,要是有直接左右耳光子开打,骂:你这个死不要脸的!
可她是宋婉婉,京城第一才女,虽说老爹的地位和当官的不能比,但人家才情样貌样样顶尖,怎么会做这种粗鲁蛮横的事?
宋婉婉又轻轻笑了笑,笑的秦沫赶紧举手制止,“宋娘娘,且末老对我这样笑,没人跟你说过吗,你那笑太容易让人心猿意马,即便我是女的也不例外。”
宋婉婉知道秦沫这样的将军之女比一般文官家的女儿粗鲁一些,但没想到她竟能说出如此下流的话,当即小脸微微泛红,片刻才恢复过来。
想发火,好像又没有什么理由,人家是在夸她,不发,实在心里憋屈。
好像怎么都不好受。
然后只说了一句,“秦姑娘真会开玩笑!”
“嘿嘿嘿,这哪是玩笑啊,我这都是真心话,宋娘娘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美吗?真的,说你倾国倾城,一点都不夸张。”
这倒是真的,宋婉婉的长相就是整个大顺,恐怕都找不出来几个,绝对够得上倾国倾城。
被夸的宋婉婉却并不高兴,她自己有多美,她当然知道了,就是因为知道才更加愤怒,秦沫哪比得上她半分?
但苏瑾州昨夜却睡在她这儿,两年多了,他都没跟她有过一次同床共枕,就连一起吃饭的顿数都屈指可数。
这怎么能让她不气!
她觉得秦沫是故意在她跟前炫耀,当即脸色也没有方才的好了,说道,“秦姑娘的嘴可真甜, 要不然和皇上都和离两年了,他还能如此对待你。”
来了来了,正题终于来了!
秦沫呵呵傻笑两声就当回应了她。
“只是不知道秦姑娘还要住多久,过几天我宫里会举办一场赏菊宴,要不要给秦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