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休息了半个时辰,此时日头已经出来了,清晨的阳光不算炽烈,照在人身上,给唐停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来往的将士们大都还没成亲,目光不自觉瞥了过来。 她毫不在意,自带一股视万物如无物的洒脱。 谢蕴心里一动:“看来让她跟着你住,很有必要。” “总觉得你只会给我添麻烦。” 唐停蹙眉抱怨,谢蕴毫不羞愧:“几年前你就说过有事情要我去做,若我没猜错,你那件事可比我这些麻烦多了吧?我都没嫌弃你呢。” 唐停掀开眼皮看她,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显然是被拿捏住了。 谢蕴将一颗糖丢给她:“莫生气,生气伤身体。” 唐停将糖扔进嘴里用力咬碎,咯吱咯吱的动静像是将那颗糖当成了什么人。 谢蕴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抬脚走了,走了这么久,许多没出过门的家眷已经受不住了,她得去安抚一番,可才走了几步就顿住了脚,祁砚就站在不远处,对方没看见她,只盯着井若云的马车看,神情很有些晦涩不明,但看了许久他也没抬脚过去,直到大军开拔,他才回了井若云之前住的马车上。 “人都走了,还看。” 酸溜溜的话自耳边响起,谢蕴一侧头,就看见殷稷靠在不远处的树上看着她,心里想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醋坛子。” 她嘀咕一句,也没敢让殷稷听见,心里捉摸着要怎么安抚他,可没想到话还没出口,殷稷自己先消停了,他大步走过来拉着他就往后头去,她有些茫然:“龙撵在前头呢。” “不去龙撵。” 他顿住脚,深吸一口气看了过来:“按照脚程看,明天我们就要到千门关了,我就要见到你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