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功的动作很快。

这天姚白竹去学校，就见许多同学对她指指点点，两三成堆，在一起说小话。

她还没来得及问，林小林就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

“白竹，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在学校散播你的谣言，说你借钱不还只会赖账，人品巨差，还说你在家欺负兄弟姐妹，不孝顺父母···。”

林小林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最后来一句总结，“总之，你就是一个没有道德的坏女人！”

“还有呢？”

姚白竹觉得吴真真的想象力有点匮乏，翻来覆去就这几句，没什么新意。

林小林瞪大了眼，她不会受了刺激了吧，“就这些还不难听啊？听你的口气，咋跟嫌不过瘾一样？”

“没有啊，怪不得今天到班级里觉得氛围不太对。”

“你只是不太对，我可是吓死了。你不知道，我一来就有人问我这些是真的吗？还劝我离你远一点，免得以后被你出卖。那架势，好像我是一只误入圈套的肥羊一样。”

“那你还凑上来，不怕被别人说啊？”

林小林一脸不在意。

“这些流言一听就是假的，你的穿戴，还有骑得自行车，一看就不像缺钱的人。肯定是有人嫉妒你，故意说的。上周你的文章在校园比赛中得了第一名。拿了十块钱奖金。要是这时候传出你有作风问题，把你的名次取消，那么第二名就能趁机顶上。依我看，这次比赛的第二名，有重大嫌弃。”

林小林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的对。

姚白竹则敲了他一个爆栗，“你还当上侦探了。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上节课留的数学题，你做完了吗？”

“呀，我今天早点来就是想补作业，快，你的作业本拿来，给我抄抄。”

林小林才十六岁，个头不高，又长了一张娃娃脸，再配上他咋咋呼呼的气质，跟个小孩似的。

他的话，姚白竹没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还真被他说中了。

有人拿这些写举报信，举报她的作风不正，应该取消比赛名次。

姚白竹被叫到了办公室。

“姚白竹同学有人举报你作风不正，现在需要解释证明一下。”教导处的老师说。

“不应该是谁举报谁举证吗？为什么要我一个流言的受害人来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男老师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眉头皱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故意找你的茬吗，我这是给你机会，你懂不懂，不然，就凭这一个举报，我就能把你的得奖给取消了。”

她竟然还不知好歹，质问他。

难不成还让他一个老师，去帮她查清吗。

“老师你误会了，我没有怀疑你，而是怀疑别人故意针对我。至于流言，不是事实，我不承认自己有错。但你要证明，抱歉，这个无法证明。”

谣言就是这样，你证明了一个，就要证明一堆。

她不想陷入这个怪圈。

“既然不是事实，怎么没法证明了？让你家人写封证明信，或者来一趟学校不就行了。我跟你说，小姑娘，作风问题可不是小事，不要凭着年轻气盛的，就意气用事，不放在心上。”

“不是我的错，我不会证明。若是下次有人来举报我杀人，我还要证明我没有杀人吗？老师，您不应该来找我，而是找那个举报的人，要她能拿出证据来，要是她能证明，我就自己把奖给交上去。”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既然有人对你提出质疑，就说明你肯定哪里有问题，不然为什么不举报别人。你要是不证明，我们只好相信举报属实了。”

他以前没少处理这种事情，哪次被举报的人，不是战战兢兢在他面前小心说话。

态度那叫一个尊敬恭敬。

他还是第一次见敢正面质疑的人。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是看在谷老师的面子上，才好心的规劝你的。你要是不识好歹，可别怪我们公事公办了。你还年轻，可别干这种自毁前途的事情。”

姚白竹最讨厌打着一副为你好的姿态，说教的男人，整个人都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爹味。

既不去调查了解情况，也不让举报人提供证明。反而让受害者拼命证明自己无辜。

“你要是凭着一份举报信，就定我的罪，那我无话可说。但我也想说一句，今天，他举报的是我，明天可能举报的就是你。”

“你敢威胁我？”

男人拍着桌子吼了一声。

他做行政工作这么多年，还没有学生敢跟他这么说话。

“我没有，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姚白竹对他的愤怒不为所动。

从办公室出来，姚白竹去见了谷文静。

这次比赛，谷老师是她的推荐老师，姚白竹不想对她隐瞒，就把刚才的事跟她说了。

“对不起，谷老师，这次可能连累你了。”

谷文静看着她，眼神温柔，“白竹，你觉得自己是如流言所说的那样的人吗？”

姚白竹摇摇头，“我不是。”

“那你就不必道歉。”谷文静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老师相信你。”

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