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中。
林承瑞快步进了进来,将手中的信递给李稷,他接过信件,打开一看去,短短几个字,就让他的脸色寒如冰霜。
果然是兴王的人劫持了步霁。
渝北被攻占,兴王带着手下连夜出逃,现在已经抵达了蒲城。
他派人送信来,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料定李稷顾及皇后,不敢杀了他。
阴冷暴戾的怒气,在黑眸中急速翻涌,手在檀木桌上重重一拍,桌子立刻四分五裂,轰然倒塌,出巨大刺耳的声响。
“混帐!”
林承瑞见状,低头而跪,沉声叫道。
“皇上息怒!”
李稷深幽的眸中迸出决绝的寒光,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唯有破釜沉舟一途,冷声道。
“林承瑞,立刻召集人马,我们即刻前往蒲城!”
六天之后,一行人平安抵达兴王所在的蒲城。
与此同时,裕王也带着一队人马,在城东十里外集结完毕,就等皇上一声令下,攻入蒲城,救下步霁一行人。
裕王就是这样,从小,就像影子一样追随着他,伴着他走过了风风雨雨。
两人相见,不约而同的提及了明日攻占蒲城的时宜。
翌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无边无际的大海,风光旖旎无限。
李稷临窗而立,冰冷的黑色眼眸,闪出阴冷的神色,寒厉得怵人心惊,让站在他身后的追风和林承瑞,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时,林承瑞步入房内,便急冲冲的走到李稷身旁,低声道。
“皇上,打探到了!”
李稷目光一沉,转身,走回椅榻边坐下,缓缓抬眸,沙哑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粟的压迫感,沉声道。
“说。”
林承瑞面色渐生凝重,拱手回道。
“皇后娘娘和珂言姑娘,的确进了此城,可是……”
李稷深幽的黑眸,飞快的闪过一丝欣喜,转瞬消逝,他现无影,似乎还没有把话说完,他不动声色,眼中却闪着锐利的寒光,等着他的下文。
他身后的耶律乌云和裕王,极为疑惑的看着林承瑞,因为很少看到他如此紧张的神情。
林承瑞眉心愈蹙愈紧,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李稷的耐心到达极限,冷漠低沉的嗓音,透出不容拒绝的霸气和威严。
“说下去!”
林承瑞心头一颤,只得将打探到的消息据实以告。
“可是,这座城的城主,似乎跟兴王有过命的交情,竟在城中筹备婚礼,想要撮合兴王和皇后娘娘”
“兴王放出话,说是要让未来的小太子爷喊他爹。”
兴王要娶自己的皇嫂,还想要白拣便宜当父皇,他想当皇帝想疯了。
他敢再说下去,他怕说出来,会要了他的命。
李稷的眸中瞬间凝起一块冷冽的寒冰,厉声喝斥道。
“你说什么?”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立刻跪了下来,头死死的低垂着,冷汗淋漓之际,连呼吸都快停止,但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李稷并没有怒,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依然维持原先的坐姿。
他们缓缓抬,当触及那双噬血的黑眸时,刹那间,心脏就象被针麻痹般,一阵剧烈收缩震颤,他们看到,那双眼眸里的杀气,足以让人瞬间毙命,让人恐怖到忘了。
好半晌,李稷收敛了眸中的杀气,这才冷冽的开口。
“林承瑞!”
林承瑞面色一沉,低头垂道。
“微臣在!”
李稷眼里闪着浓烈的猩红,沉厉的宣誓道。
“你立刻派一队侍卫乔装入城,明日与朕里应外合,朕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是,皇上。”
林承瑞退下。
耶律乌云无奈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语气平淡的说道。
“兴王竟有给人当便宜爹的喜好,封地被咱们攻占,就想着到蒲城当皇帝。”
步霁确实美,他见过的。
只是兴王一直远在渝北,怎么就知道宫里的事情呢,还知道李稷如今最宠爱的人就是皇后。
按理说,宫里是没有兴王的眼线的。
李稷的人遍布整个京城,稍有细作露头,当即就会被处死。
不是细作,那就是有人跟兴王透风报信了。
太后?
如果是太后的话,兴王早就对步霁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这个时候,唯一不同的是,永宁长公主。
上次他跟步霁在无妄海遇刺,正是永宁长公主回京的第三日,血虎教就按耐不住动手了。
他现在有点怀疑,这位楚晋国的大功臣永宁长公主,也掺和了兴王谋反一事。
可是,这说不通。
永宁长公主是正儿八经的李家血脉,帮着林家人得到皇位,对她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林家人一旦登基,她这个公主,便是亡国公主,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以林丞相的为人,是不会顾念她的恩情的。
裕王在一旁朝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没瞧见皇上脸都是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