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被断定活不了的安诺则在上空紧紧的抱着昏迷的漠肆,一个瞬移就和他双双掉入巨大的深潭。
只不过,哪怕是有深潭作为缓冲,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安诺还是感觉背后狠狠撞了一下,只是漠肆伤势太重,不能在水里泡太久,所以她只好忍痛把对方带到岸边。
刚走到岸上,她便动作迅速的把他的衣服扒掉,那纵横交错的沾着血液的刀痕瞬间映入眼中。
而且,那一股股血液还在往外流,此时,漠肆的脸越发苍白,仿若下一秒就能失去生息。
性命攸关时刻,安诺来不及想其他,赶紧借着潭水给他清理掉身上的血污,并拿着早就备好的伤药膏给他处理伤口。
只不过,他的伤口太多了,就算涂好药,也不能随意妄动半分。
于是,安诺把空瓶子随意丢到地上,才起身跟着小小的提示去寻找悬崖底下的各种草药,以及可食用食物。
还好的是,有深潭的地方总会有生灵的存在。
她很快就找到了各种草药,以及野鸡野果子。
等把一切收集好,安诺才用外衫把所有东西包裹住,并腾出一只手捏着被砸晕的野鸡往深谭走去。
深潭边,漠肆还没醒来,还因为天气太凉的原因,他面上竟然还隐隐泛红,显然是发烧了了。
安诺赶忙拾了几块草根木柴把他们火着,之后,才拿着湿手帕来回的为他物理降温,等他体温不那么高了才歇手。
不过怕他再次发热,安诺又把有退烧效果的草药榨成汁水,并用叶子试着去喂他,只不过,却发现他紧闭双嘴,根本喂不进去。
见此,安诺指尖戳了戳他的唇瓣,声音娇软中透着几分无奈的抱怨。
“都昏迷成这样了,还这般谨慎啊。”
然而她的话刚说完,她只觉得手指下的唇瓣动了动,似有张开的迹象。
看到这里,安诺的双眼一亮,随后试探着用手指轻轻去摸摸他的唇瓣。
果然就见他的唇慢慢分开了一道细缝,察觉到他的松动,安诺连忙找准时机把药全都给他喂进去,等他喉结滚动咽下去后,才松了口气。
诶,终于喝下去了。
安诺安了心,这才靠坐在他身边,一边烤火一边啃着野果发呆。
嘴里酸酸甜甜的口感化开,仿佛缓解了她背上淤青处的疼痛。
夜幕降临,夜晚冷气陡然骤增,哪怕是烤着火,安诺还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伤患是不能再吹冷风的,只是此处除了一片秋季景象的草坪和树林,根本就没有山洞的存在,此时漠肆还背靠着深潭,更是冷上加冷。
安诺继续把火焰加大,手掌贴着他泛凉的肌肤,一边调息一边把内力传给他让他尽量处于温暖的状态。
等到深夜的时候,她才重新给他换上新鲜的草药,把他烤洗干净的里衣撕成长长的细条,把他的伤口一处处缠好,之后才把他宽大的外袍给他穿好,这才靠在他的身边沉沉睡去。
所幸,夜晚火候很大,安诺也在时刻注意着两人的状态,并没有受凉发热的产生。
直到第二日的太阳升起,漠肆在小公主睡眼惺忪的烤着野鸡的时候幽幽转醒。
看到他醒来,安诺困顿的眸子明显亮了亮,随手抓了一把野果凑了过去,眸子里尽是干净关切,只听小公主娇软道。
“陛下一夜未吃东西,先吃点果子垫垫,晚会儿兔子肉就烤好了!”
漠肆并未接过果子,而是把娇娇软软的小公主拉进怀里,目光幽深的看着他,声音低哑而深沉。
“那日你明明可以直接离开,又为何要回来,还冒着那么大的风险陪朕坠入断崖?”
安诺目光认真的看着他,声音娇软而郑重道。
“诺诺当初在宫中时,很多次行为举止都是令人怀疑的,而陛下却从未重罚过。”
“我能感受到,陛下待诺诺是不一样的。”
“如今陛下深陷泥泞,哪怕有一丝希望,诺诺也不希望陛下您就这样失去性命。”
这般说着,她手掌轻轻贴在他的脸上,目光专注而认真。
“对于大臣,您是手段狠辣的暴君,对于天下百姓,您是让他们吃饱喝暖的君主。”
“而对于我,你是我不远千里而来的避风港,是我未来的夫君,也是我的陛下。”
“陛下,你于我而言本就是最重要的存在。”
“在我们有交集之时,你我的生命早就连接在一起了。”
漠肆心中陡然升起无限的澎湃与震撼。
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安诺,你可知你这话意味着什么?”
安诺轻轻的点了点头,眼中的透彻与温柔似乎在顷刻间浮现。
只见她,虔诚而认真的吻了吻他的唇角,目光认真,声音娇软郑重。
“陛下,早在诺诺决定回来陪你的时候就做好了打算。”
说着,她突然轻悠悠道。
“不过,诺诺也可以做两手打算,比如趁你此时病重,直接跑走,到时候您回去了,天下人只觉得我在那场刺杀是失去了性命,想必陛下也会好好待我们安兰国……”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