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庞云埋葬了以后,庞家村的人为许六专门找了个房子。
这个房子虽然破旧但里面的东西都置办得比较齐全,一看就是为了许六专门准备的。
在房子外面,则是一个宽旷的荒地。
荒地之中,因为接连没有下雨的原因,地面上已经有了一道道看起来比较浅的裂缝。
许六将柳木棍插在裂缝之中,心中苦闷之下,便在荒地上习练起来虎啸拳之中。
一边习练虎啸拳,许六一边在内心问自己。
“师父,我保护他们,我错了吗?”
“真的要等我在某地苟个天下无敌再出来吗?”
“普通人的出路到底在哪里?”
许六的拳越打越慢,到后来,竟忘记了下一拳应该如何打出,一时之间中断在荒地上,想出拳又出不了,想收拳又收不回。
“许大人,许大人……”
在荒地的小路上,有七八个庞家村的汉子手里面提着东西走来。
“许大人。”跑在最前面则是庞青这个半大小子,快步跑过来,手里面还提着什么。
被庞家村的村民打断了思绪,许六也就顺势收起来自己的拳架子。
“许大人,这个给你。”庞青将手里面的一包东西递给许六。
许六顺势打开看看,是糖。
“许大人,许大人。”庞家村的汉子们也来到许六面前,他们手里面或是提着,或者肩上挑着各种东西。
有一床被子,有两捆干柴,有几个瓷碗,庞青的爸爸手上,则是提着一口铁锅。
“你们这是?”
“许大人既然要在外面这里落脚,这些东西是少不了的。”手里面提着几个木凳子的一个汉子开口。
“这……这怎么好意思。”庞家村村民日子的为难之处许六是清楚的,这些东西怕是一个村子才凑出来的。
“许大人,你跟我们还客气啥呢,你先是帮我们减了犒劳税,又帮我们从牢狱里面脱离了出来,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是啊,是啊,许大人,你就收下吧!”
许六推辞不过,只好将这些东西都收下。
几个汉子簇拥着许六进了屋子,将东西都放在屋子里面。
将屋子粗手大脚的收拾完,许六便将带来的几个凳子都摆在屋子外面的荒地上,大家都坐在凳子上聊了起来。
“这天一点点都没有要下雨的迹象,今年的日子怎么过哟?”
农民眼里面除了地就是天,再也看不来别的东西,聊天也超不出这两样东西。
“谁说不是呢?今年又要借粮了,梅家的地主盯着我家的肥田好久了,等到明年,这田可就不属于我了。”
这汉子口中的梅家许六也清楚,是这庞家村旁边的一家地主,按照他们家的土地规模呢,在这盘石县顶多算得上一个小地主。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地主,在经济和土地上也足以碾压半个庞家村。
“水来了。”庞青端了几碗水出来,放到众人面前。
“五哥,你在想什么呢?”几人看向坐在许六旁边的汉子庞五,这正是庞青的父亲,也是目前庞家村里面的带头人。
“我在想,要是再过一段时间,县衙还要求我们去服劳役,我们应该怎么办?”
“是啊”,众人都愁眉苦脸起来。
乾元王朝的服劳役那可不是简单的去外面劳作一下,修个桥铺个路什么的。
更别说是这种要横跨几州区疏通河道了。
别的不说,单单是这几千里路,单靠脚力就要走上好几个月。
最重要的是,这几个月的粮食自备,还没有路费。
朝廷的说法很简单,你没有来我工地这里,我给你什么粮食。
到了工地,那更惨了,去服劳役的人干的全是体力活,一天给的粮食又不见荤腥,有十天左右管叫一个铁打的汉子也饿成皮包骨。
“要是县衙的人再伺机报复,我们庞家村可就没救了。”
“县衙来的都是武者,我们怕是想反抗都没有办法嘞。”
“是啊是啊。”
这世上有一种痛苦,那就是自己完蛋了,但与之伴随的还有另一种更加深刻的痛苦,那就是知道自己完蛋了,并且无能为力改变。
那种时时刻刻处在焦虑,是一种难言的绝望。
“许大人,你是不是有办法?”庞青作为一个小孩子最藏不住话,直接开口问。
“这……”许六有些迟疑地开口。
“许大人,你是我们的恩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庞五当机立断,出口打消了许六的顾虑。
许六稍微琢磨了一下,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我手里面有一套阵法,十个成阵,可以让其中的一个人拥有后天武者的实力。”
“阵法?是那天刘家的那种东西吗?”庞青在一旁问道。
“是那种东西,这阵法经历过修改,应该比刘家的更强。”许六开口对着庞青解释道。
“那太好了,要是我们有这种阵法,就可以抵御县城的那群老爷们了。”庞青一脸兴奋的开口。
“青儿。”庞五脸上有点责怪。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