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门路吗?”
林夏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这会环境不明朗,我也不想让他们回原单位,回城养病即可。”
只要三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王军贺有一瞬的郝然,还是艰难的摇摇头,“我们的行踪必须保密,若是暴露前功尽弃。
而且你父母被下放,牵扯甚广,找到谁检举、谁实施。
对症下药才能将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这就需要一个社会面广的人帮你出头露面,这其中的难度可是不小。”
林夏深深的看了王军贺一眼,“你们躲在清溪大队,不全是下放,也是为了隐居保命吧!”
王军贺点头,“清溪大队山高水远,信息不畅通,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虽然平常干活累点,五天一个批斗,每次半小时,你爷爷宽厚,这日子都算是好的了。”
林夏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体会到无能为力。
赵肖逸的能力无疑是不小,可要是插手下放的事怕是捉襟见肘。
而他那个在省城革命w员会任职,且随母姓的霍姓兄长就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与革命w员会的人打交道,那无异于与虎谋皮,而自己又有什么样的筹码能打动人家?
回到家后,让林老爷子给她开了进城的介绍信,第二天正好蹭知青的拖拉机一起走。
拖拉机包一天七块钱,治保主任林吉祥两口子,再加上林夏一共十个人。
一大早,大家就等在了大槐树下。
一人七毛钱,虽然贵了些,可车接车送,加上这次大家进城为了添置生活用品,都很痛快的交了钱。
司机是柱子,性格憨厚,为人淳朴,一路上倒是给他们讲起了城里的新鲜事。
“我快点开,你们早去供销社门口排队。
要是有票或者钱可别留着了,粮食不好买,去晚了怕是抢不到了。”
吴家姐妹急了,“那可怎么办啊,我们连着去了公社供销社好几次都没买着,这城里要是再抢,粮食都不够吃。”
徐庆却根本不在乎,一脸嘚瑟的给刘学军扇扇子,“不够吃就在大队里找个男人嫁了。
你们女人就有这种好处,只要躺下就不愁饿着,不像我们男人累死累活还得养家。”
林夏还没来得及抬手,沈妍的大耳瓜子已经扇出去了。
她眼神冰冷的看着徐庆,声音厌恶,“嘴这么臭,你待会去供销社先抢牙刷。
你妈躺粪坑有的你吧,你跟着买什么粮食啊,回家灌大粪就吃饱了。”
徐庆捂着脸,泫然欲泣的看着刘学军,后者吓得往后缩了缩身子,就当自己不存在。
他挨打都有阴影了。
刚才那一耳刮子吓得他腿都抽筋,只要他不出声,沈妍出了气就不会再打她了。
看刘学军那个窝囊样,沈清不屑的撇撇嘴。
如今他们被困在清溪大队,而顾知野却不知所踪,她也没心情跟这些人虚与委蛇。
待会她要去邮局打电话,让爸爸尽快把她接回城里去,这破地方她一天都不想待了。
耳边清净了,沈妍也没继续动手。
顾知野不在这里,她和沈清、刘学军的目的一致,早早的回城才是正事。
一路上大家都没再说话。
下车的时候,柱子嘱咐大家,下午三点集合。
众人一刻都不舍得耽误,急匆匆的四散而去。
王敏霞不放心林夏一个人,可她还要买粮食,赶紧跟着她多嘱咐了两句。
“你可别乱跑,真要是找不到路了,找个面相和善的把你送回来。
到时候我给她钱感谢,一定别走丢了。”
林夏大大咧咧的摆手,“你放心吧,我秋华姐带我来过好几次,去我姨家记得路。”
看她这么自信,王敏霞也放了心,赶紧去供销社那排队。
林夏则直接去了幸福街小院。
赵红霞看她脸色凝重,赶紧把人请到了屋里,“夏姐,来的这么早,有急事?”
林夏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赵先生在省城吗?”
赵红霞给林夏倒了一杯水,压低了声音说话,“他在省城有职位,好像是去京城出差。
特意留了电话,您有事随时可以打。”
林夏一愣,没想到赵肖逸这么仗义,连忙让赵红霞去问问。
电话接通的很快,赵红霞给林夏示意,放下话筒后关门去了外边。
这事非同小可,林夏拿着电话有些迟疑。
赵肖逸昨夜睡得晚,这会才刚起床不久,嗓子还没缓过来,笑起来带着闷闷的嘶哑。
“有事就说,你这是担心我伤没好,替你办不成事?”
林夏借坡下驴,赶紧搭话,“赵先生,你身体恢复可呀?”
“呵,这才几天没见,又开始喊赵先生,果然是生分了。”
真是够了。
不过让他这么一打趣,林夏借势改了称呼,“赵大哥,我这么早给你打电话,有个不情之请。
想借您大哥的关系替我父母平反,我母亲身体熬不住了。”
赵肖逸愣了一瞬。
林夏的信息他自然是调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