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为了尹星瞳,就这样怀疑我?”
白芸芸激烈地大声控诉,心有点虚,却也有点酸楚。
和霍清夜在一起多年,她对他也有几分真心。这样被怀疑,她也是难受的。
“怀疑?”霍清夜冷笑了下,低头看着白芸芸,“那我不妨问你一句。按你的说法,尹星瞳是个心机很深,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是不是?”
“我……”
白芸芸张了张嘴,习惯性地想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表示自己没有这样说过。
然而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
现在她和尹星瞳之间的关系,和撕破脸皮也差不多。让她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难为了。
“很好,你没有否认。”霍清夜意味深长地问,“既然如此,白芸芸,你告诉我。如果尹星瞳真的这样心机身材,那为什么现在的她,会是这样一个连你的伎俩都看不穿的傻姑娘?”
他话里的意思太多,白芸芸慌了手脚,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反驳哪一部分。
最终,她深吸了一口气,捡了最紧要的部分怯生生地摇头:“我,我不知道。可是清夜,你想过没有,尹星瞳已经失忆了。一个失去记忆的人,秉性和跟从前有
所差别,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你就这样在心里判了我的死刑,这公平吗?”
“是啊,她失忆了,你却没有,你一如既往。”霍清夜冷笑,“所以白芸芸,你的秉性、你的人品和从前相比,又有变化吗?”
留下一句含义颇深的话,霍清夜大步走开。
白芸芸瞳孔紧缩,凄厉地大叫:“清夜——”
霍清夜一言不发地继续走了下去。
他已经决定,给白芸芸一生衣食无忧的生活,已经是他最后的温柔。
车上,囡囡听见白芸芸的惨叫和痛哭声,忍不住探头往外看。
看见白芸芸大哭的模样,囡囡有点不忍心,问走过来的霍清夜:“妈妈她,是不是生气了?”
“可能是。”霍清夜很平静地继续往前,“没关系,你忽略了就好。”
“可,可是,囡囡要为妈妈考虑一下啊。”囡囡怯生生地伸手,拉扯一下霍清夜的袖子,“爸爸,妈妈为什么会生气,是因为我们想从家里离开吗?”
“嗯。”
“那,爸爸……”囡囡想了半天,鼓起勇气问,“我们要不要回去啊?”
回去?
回去做什么?
霍清夜眯起眼睛,看向囡囡:“你还想日日夜夜地面
对白芸芸?”
“不是的。”囡囡咬唇,“我只是觉得,妈妈现在太可怜了。”
白芸芸可怜?
那被莫名虐打的囡囡就不可怜么?被她变着法子针对了那么久的尹星瞳,就不可怜么?
尤其是后者失去了记忆,又被白芸芸这样歇斯底里地对待。可怜之处,比前者更甚。
“囡囡,你要记住。”霍清夜发动车子,语气淡淡,“很多时候,不要去怜悯其他人。因为你的怜悯,对方可能根本就不需要。还有,在照顾其他人的心情之前,你先照顾好自己再说。”
囡囡还以为霍清夜生气了,怯怯地“哦”了一声。
霍清夜拍拍她的脑袋,发动车子。
车子一路往前,很快就和搬家的队伍一起,在夕阳最后的余晖和刚刚浮现的星光底下,没了踪影。
白芸芸透过眼前模糊的泪水,着霍清夜车子离开的痕迹。看了半天,她终于崩溃地哭出了声。
她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
谋划了这么多年,准备了这么多年,甚至一度那样接近胜利。
可为什么最后,她还是失败了?
“白小姐。”方芷宁不忍心地站出来,“您别哭了。您还是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吧。
”
白芸芸还是在哭。哭了一阵,想起刚刚那些下人看她的表情有多奇怪,白芸芸哭得更厉害了。
“还能怎么办?我还能做什么!”白芸芸抽噎,“我现在已经被尹星瞳那个女人毁了。毁了,你知道吗?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这样自暴自弃的白芸芸,让方芷宁一阵为难。
原本跟在白芸芸身边的时候,方芷宁就是为了。可是现在,白芸芸已经不堪大用了。
不,其实从一开始,白芸芸就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她性格偏激,又顺风顺水惯了。稍有不顺意的地方,就像现在这样大喊大叫、精神崩溃。
这样的人,的确不是什么适合攀附对象。
而说到适合攀附、前景远大,对其他人又没那么苛刻的对象,她心里倒是有一个……
方芷宁眼前一亮,心底冒出一个主意。
她不动声色地笑笑,安慰白芸芸:“方小姐,这件事没有你想象当中那么差。少爷虽然走了,但你还可以等她回来啊。”
“他会回来么?不会的!”白芸芸哀怨地哭,“我知道清夜的为人,他认定了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回头的!”
方芷宁耐心道:“那也
不一定啊。他之前对您那么好,从来都没说要和您分开。这一次,您和他不过是吵了一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