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踪她。
她想起来了,她频频回头,看向身后。
那天她在餐厅跟秦予泽大吵了一架,然后她赌气打车回家,就觉得背后有人一直在跟踪她。
逸庭苑里没有人,她反锁了大门,然后跑上了楼梯,就如同现在这样。
齐简跟随着记忆,她打开自己房门,然后跑进了盥洗室,害怕有人会对她不利,她甚至翻出了抽屉里的小刀。
她拿刀不是自杀,而是自卫……
锁上了盥洗室的门,她握着刀,坐在浴缸里,守株待兔地等着那个或许会害她的人出现。
突然,她听到了脚步声。
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靠近。
脚步声停在了盥洗室外面的房间里,他似乎焦急地寻找着她,然后盥洗室的门锁动了动。
齐简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避免自己发出的声音引来这个杀人犯。
可是外面的人发现门锁上之后,却并没有放弃,他用力将门踹开……
一瞬间,齐简全部都想起来了。
那是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他满脸的胡子,右眼处有一道刀疤,男人三十岁左右,他伸向她的右手上面有着蛇形的纹身。
他轻而易举地捏住她的手腕,然后用她手上
的刀,向她另一个手腕划去。
他说:“小姐,这是你的命。”
“齐简!齐简!齐简!”
一声比一声急促地呼喊,让齐简从回忆之中恍然醒了过来……
她看着眼前冷峻的男人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眼中全是是她的倒影。
“我不是自杀……是有人要杀我……”
秦予泽夺过她手中的刀,扔得远远地,然后一把将她从浴缸里捞出来。
她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两只手紧紧地互相攥着。
秦予泽将她放在了床上,她依旧保持着蜷缩的状态,不停发抖。
她被他拉过去,盖上被子,揽在怀里。
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他轻轻地说:“别怕,这里只有我,我不会伤害你,别怕。”
齐简不敢闭上眼睛,每一次黑暗来临,她都能感觉到划向她手腕的刀刃。
像是经历过一次被杀一样,她的身上被汗浸透。
接近一个小时之后,她才觉得自己慢慢恢复的了知觉,而秦予泽一直轻轻地抱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我没事了。”
可是他并没有松开手,他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然后轻声而缓慢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知道,他是在自责,她这样的精神状态不适合要孩子,也不能够跟他说。
这就是她既不要孩子,也不跟他解释的原因。
或许是这轻柔的语气,也或许是这句话的分量,齐简心中有股暖流缓缓漫延,她低声说:“我有很多理由不能要孩子,这只是其中之一。”
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这件事,我认可了你的决定。”
齐简缓缓挣脱开他温暖的怀抱,她转过身看着他,“秦予泽,我有很多秘密,没有办法对你坦承,因为有不能说的苦衷。我还遗忘了很多事情,这些记忆的碎片我都还没有找齐。”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鼓足了她全部的勇气继续说:“我承认我的不坦承,但我绝对不会想去伤害你,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
秦予泽看着她,仿佛像分辨真假一样,过了一会儿,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那动作小到她甚至认为她看错了。
然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齐简展开双臂拥住他,她由衷地说:“谢谢你。”
抚上她的脊背,他温暖地声音传过来:“别想太多,晚上好好睡一觉。”
心情已经平复的齐简突
然想到,刚才他在办公室说过,他要搬走。
她紧紧地搂上他的腰,尽量放柔了语气:“你能不能不搬走,我会害怕的。”
揉了揉她的头发,“好。”
发现怀柔策略奏效,齐简又接着说道:“那你能不能继续履行合约,我会觉得更害怕的。”
揉着她头发的手突然停了。
齐简觉得不好,就伸出了手摸到他的大手上,继续揉了揉自己地头发,“你接着说好。”
他轻轻推开她的头,低头看着她:“你要是没事了,就去洗个澡。落汤鸡一样。”
秦予泽还穿着西装,因为一直抱着她,西装已经褶皱的不像样子。
他脱下外套,准备走出去,似乎是怕她理解错误,他特意说了一句:“我去换身衣服。”
然后才走出卧室。
齐简洗过澡出来,发现秦予泽一直在盥洗室的门口站着。
他是怕她会害怕吗?
她出来之后挤了一个笑容,“我还好。”
“笑得太难看的时候,就不要笑了。”
被秦予泽拉到沙发上坐好,他指了指桌上的热牛奶:“喝了吧。”
齐简笑着捧起杯子,然后乖乖地喝光了。
“你想说说吗?”
看他问得小心翼翼,齐简又
笑了笑:“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