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淋了雨还是受了伤,齐简晚上又开始做梦,她又梦见她和秦予泽……
到处都是黑白色祭奠,她哭得很伤心,她再也没办法见到爸爸妈妈了,她躲在重重的纱帐后面,听着刚才还笑着安慰她的大人们,讨论着她。
说她从此是孤儿了,还是一个女孩子,除了能嫁人之外,没有别的用处。
说她以前是千金,可是现在是个负担。
说估计现在没人会愿意娶她。
又说她可以招赘,然后继承齐家,也不是没有利用价值。
她不懂,他们说的这些,跟她的爸爸
妈妈死了,有什么关系。
他们来参加了爸爸妈妈的葬礼,难道不应该都是他们的朋友吗?
难道不应该和她一样难过吗?
突然耳朵被一双手捂住,他的声音低沉又带一丝清冷:“别让别人的话干扰你,别活在别人的眼里。”
她抬起泪眼看过去,男人一双幽深像浓墨一般的双眼看着她。
“秦予泽……”
齐简缓缓醒来,看了一眼表,七点半,这会儿不知道他走没走。
说不出为什么,想去看他一眼,她就起身一跳一跳的去了客房。
她推开门,深灰色的窗帘落地
,屋内的光线十分微弱。
她走到床边,看男人躺在床上,那双浓墨一般的双眼闭着,黑色的发丝慵懒的在他脸畔蜿蜒缠绕。
“谢谢你。”
不管是同情还是怜悯。
他曾经对齐简伸出援手,让她因为爱他又活了过来,又相信了一次这个世界。
男人并未醒来,他呼吸略有些沉重,眼睛微闭着,面色还有些潮红。
他从来都不是嗜睡的人,一般这个时间早就出门了,齐简有些担心地把手放在了他额头。
滚烫。
她拿了电话,给康桥拨了过去。
“秦老板今天有什么
重要安排吗?”
“倒是没什么,就是要去视察两个公司。”
“他发烧了,今天让他休息一天吧。”
康桥愣了愣,“哦,那我打电话让曾医生过去,我先去公司处理一下,然后也过去。”
“好。”
挂了电话,康桥又有些纳闷,昨天老板脸色那么不好,他还以为两个人会因为新闻的事情闹僵,可听这个电话的意思,秦太太这是在照顾老板?
这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齐简又让江妈熬了小米粥,一直用文火煮着,不要熬干,等他醒了肯定要吃一些。
秦予泽醒
过来的时候,就看齐简一只脚在屋子里蹦来蹦去,一会儿端水,一会儿拧毛巾。
“你醒了?”她手里拿着拧干水的毛巾,搭在他额头上。
他手刚要动,就被她拍掉。
“你现在在发烧,这是物理降温。”
“我没事。”
他要起身,也被她强硬地按了下去。
“我已经给康桥打了电话,他说你今天没什么重要安排,他都可以处理,你就安心休息吧。”
齐简拿着体温计,像个小护士一样认真地看着,又转过头命令他:“来,再试一次体温,然后把这些水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