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晚暂住的宫殿位于后宫深处,平日里鲜有人至。杨景来到宫殿门口,抬手轻轻叩响了门扉。
“谁?”一个清脆的女声从殿内传来。
“送热水。”杨景压低了声音,模仿着宫中太监的嗓音。
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宫女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杨景一番,说道:“进来吧。”
杨景闪身进入殿内,反手将殿门关上。他环顾四周,只见殿内布置简洁雅致,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陛下?”卿晚正坐在桌旁看书,见到杨景的装扮,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杨景摘下侍卫的帽子,露出俊朗的面容,微微一笑,“卿小姐,朕冒昧来访,还望见谅。”
卿晚连忙起身行礼,“陛下万安,臣女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
她虽然惊讶,但举止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扭捏作态,反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喜和娇羞。
“卿小姐不必多礼,”杨景抬手示意她坐下,“朕今日微服前来,是想私下与卿小姐聊聊。”
卿晚优雅地坐下,一双美眸注视着杨景,轻声问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杨
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卿晚,发现她不仅容貌倾城,而且谈吐优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成熟的魅力。
他试探性地问道:“卿小姐对如今的朝政局势有何看法?”
卿晚微微一笑,侃侃而谈,对朝中各方势力的关系以及当前的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其见解之深刻,令杨景颇为意外。
“卿小姐果然聪慧过人,”杨景赞许地点了点头,“朕之前听闻,卿小姐不仅容貌出众,而且知书达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卿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陛下谬赞了,臣女只是略知一二而已。”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到杨景身上,“臣女对陛下一向仰慕,如今能得见天颜,已是三生有幸。”
杨景心中冷笑,这女人果然不简单,一番话语看似恭维,实则暗藏机锋。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杨景借口有事,起身告辞。
离开卿晚的住处后,杨景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这个卿晚,远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她的城府之深,让他感到一丝不安。他几乎可以肯定,卿晚就是太师安插在他身边的一枚棋子。
回到寝宫后,杨景将
敖二叫到身边,将今晚与卿晚的见面详细地告诉了他。
“杨兄,这女人果然有问题!”敖二听完后,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就说嘛,那老太师不安好心!他这是想用美人计控制你啊!”
“杨兄,这娘们儿摆明了是老匹夫塞过来的探子,你想怎么玩儿?”
敖二大大咧咧地往龙椅扶手上一坐,一条腿还晃悠着,活像个地痞流氓,哪里有半点龙族王子的样子。
杨景斜睨了他一眼,“玩?朕是天子,岂能玩物丧志?这叫…嗯…将计就计。”他故作沉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得了吧,你小子心里那点弯弯绕绕我还不知道?不就是看上那小娘们儿了,又怕落人口实嘛!”敖二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挤眉弄眼。
杨景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卿晚的确是颗好棋子,朕打算好好利用一番。”
于是,卿晚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御书房,陪杨景批阅奏折,谈论诗词歌赋。
她本就聪慧过人,再加上有意逢迎,很快便博得了杨景的“宠爱”。
赏赐的绫罗绸缎,奇珍异宝流水般地送进卿晚的宫殿,她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后宫众人无不艳羡。
卿晚以为自己成功取得了杨景的信任,开始向太师传递宫中“情报”。
她哪里知道,这些“情报”都是杨景故意放出的烟雾弹,专用来迷惑太师的。
与此同时,敖二正忙着在太师府里“大展拳脚”。
他化名“神医扁鹊二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手里还摇着一把破蒲扇,活脱脱一个江湖骗子的形象。
“瞧一瞧看一看啊,祖传秘方,包治百病,药到病除啊!瘫痪的能让他下地跑,瞎了的能让他重见光明,哑巴的能让他开口唱歌……”
敖二扯着嗓子在太师府门口吆喝,那浮夸的演技,差点没把太师府的下人笑岔气。
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丁走上前,上下打量着敖二,一脸不屑:“就你这德行,还神医?我看你是个神棍吧!”
敖二也不恼,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这位壮士,我看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啊!不如让我给你算上一卦,破破灾?”
家丁嗤之以鼻:“少来这套!我们太师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正巧这时,太师府的老管家
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老管家脸色蜡黄,气息奄奄,一看就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老爷,您怎么出来了?大夫说了,您需要静养……”搀扶着老管家的丫鬟焦急地说道。
老管家摆了摆手,虚弱地咳嗽了几声:“咳咳……老夫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