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半小时,对方一句都没有回应。
难不成还是个聋子?!
聋子如何做贼王?
两个头目还以为抓错人了。
甘明兰却告诉他们,自己去擒贼的时候,就这个家伙衣着最华丽,应该是对方的领头人。
并建议: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疯卖傻,等我们出关的时候把他交给潼关卫的关军吧!”
“秀才娘子这个主意好!顶多再走四天我们就能出关了,把这烂摊子交给他们好了。”
两个头目自是没有不应的道理。
因为祥瑞白虎父子的帮忙,他们才从那些杀官差不眨眼的村民手里侥幸保住了小命。
为此又伤了几十人。
要是在大名府的地盘上,他们早就将这些私自开采金矿的村民全抓起来关进府衙大牢里了。
可他们现在在押解路上,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
此地,也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
他们唯一能做的。
就是将这些村民们绑在一起丢在原地。
然后将他们指认的村长儿子和这个装聋作哑的王东家,带走了事。
至于金矿矿洞和冶金作坊。
呵呵,那也不是他们能觊觎的。
小命要紧!
他们甚至都没有问猪肉西施,是从哪里抓来的贼头子。
甘明兰完全不带一丝心虚的。
晶核能量炸弹给指定范围内生命体带来伤害,是永久性的。
耳膜碎裂。
记忆神经紊乱。
王东家和他的护卫们,也许这一辈子都想不起他们之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当天夜里,矿洞洞口的村民终于磨穿了绑在手脚上的绳子。
第一时间找到放黄金的密室,村民们看到的就是樯橹灰飞烟灭。
除了那五十个躺在地上,除了呼吸没任何反应的护卫。
啥都没有给他们留。
眼睛没被白虎抓伤的,都忍不住搓揉了好几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帮官差有这么大的能耐?一次能搬走了一万两黄金?”
“不可能,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没有离开过那片山岭,也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走的!”
“那这个仓库密室的大门都没了是怎么一回事?王东家又是如何被抓的?他的护卫们现在怎么还昏迷不醒?”
“会不会那帮官差就是因为看到这个密室里什么都没有,所以才一怒之下全给毁了?”
“好可怕,你们看看这些粉末像不像密室石门的?天底下还有这么厉害的炸药?”
“想要,往矿洞里一放直接给炸成粉,冶金多省事啊!”
“他娘的,咱们辛辛苦苦这大半年挖出来的金子,说不定早就被东家提前转移了,他们贪了咱们的金子!”
“这种可能性最大!今年的金子产量如此大,他们应该不乐意分这么多给咱们!”
“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逃吧,趁官差们还没有出关,把村长家的大傻驴交给边军,咱们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带着全家人跑路。”
“不跑也不行,我们这回伤了这么多人,这些伤口要是不及时救治,多半要残的!”
“跑......咱们趁着流民闹事往天南地北跑,不要扎堆,就分散开跑......”
跑也不能空手跑。
今日才挖的金矿石,他们按照人头全都给分了。
反正冶金那一套他们都会。
带着金矿石回去,有机会自己寻了工具慢慢炼。
五百来人连夜出了山谷,只给几日后赶来的潼关卫边军们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矿洞。
好在,这个金矿洞才采了不到三分之一。
接手该金矿的人,注定要发一笔财。
潼关卫的边军的一把手,身后也是三秦之地最大世家——李家。
换句话说,金矿落入了李家口袋中。
对此,朝廷一无所知。
朝廷如今是头大如牛,再创历史新穷。
赈灾款拨下去后,经过层层盘剥,到灾民手里十不存一。
全国各地的农民起义,犹如星星点火般蔓延开来。
乡绅土豪大地主们就是被宰的羔羊。
占领县衙,成为了农民起义成功的首要标志。
好似对外官宣。
不到半个月,十三个布政司陆续有三十多个七品县令被流民们残忍的杀害的消息传入了商都。
官员们瑟瑟发抖。
净军一枝独秀,竟然逐渐在战争中成长了起来。
他们所到之处,商户们纷纷主动或被动的“捐军饷”。
在军饷充足的情况下,年大都督为了笼络住麾下的干将,逢战必大赏。
效果立竿见影。
至少与流民对战的时候,净军的气势丝毫不输于对方。
经常在流民人数多于他们数倍的情况下,还能输赢各半。
邶文帝在大朝会上都抖了起来。
各种赞扬从未上过战场的净军,是如何英勇不凡。
又将各州府的府军拉出来,痛骂他们又如何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