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胳膊,叽叽喳喳犹如小麻雀,“喜欢是什么感觉呀?很甜吗?有糖葫芦那么甜吗?”
明歌拿起桌子上的茶点,塞进她嘴里,微笑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准过问,六长老肯定去找长公主殿下了,我们偷偷去看热闹吧。”
小草:“?”
“明歌,你又想骗我,六长老坐在对面屋顶上喝酒呢。”
明歌看向窗外,青衣落拓的英俊游侠,坐在冷月屋顶上,苍凉寂寥地灌了一坛子酒,那酒香飘十里,像极了四长老藏的春日尽。
她托着下巴,突然也想喝一坛子春日尽,听说一醉可解千愁。
夜色一点点地深浓,皎月被乌云遮挡,天光暗下来,风眠洲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对月长饮的游侠,又看了看尚未熄灯的客栈房间。
就这几十米的距离,潜伏着南阳如今最可怕的战力,今夜谁都无法靠近那里。
“谢家主,夜已深了。”风眠洲淡淡开口,开口撵着谢景焕。
谢景焕:“我睡不着,过来找你喝点小酒?”
谢景焕指着自己带过来的酒,虽然不如屋顶上那位游侠喝的春日尽,但是也是泉城有名的佳酿,明日就要进山了,这一夜比他在泉城夺权那一夜还要漫长。
“我竟然不知,你们俩的交情何时这般好了?介意再多两位吗?”一道放荡不羁的笑声从门口传来,萧缭笑眯眯地拉着谷霁走进来。
巧了不是,南阳郡这犄角旮旯,能入眼的客栈就这一家,所以大家就都选了这一家,这样也好,彼此监视,重兵把守,很是安全,晚上睡不着的话还能喝点小酒,叙个旧。
谢景焕:“萧五郎,你怎么把太子殿下拉来了?殿下的身体不宜熬夜吧?”
谷霁脸色依旧苍白,却多了几分的精神:“无妨,我久不出盛京,到了这里反而觉得身体舒适很多。”
此次众人进山都有各自的目的,如果他不幸落选,便找那位大月国的三长老为他诊脉,如此也不虚此行。
听天命,尽人事吧。
风眠洲淡淡颔首:“诸位请坐。既然大家都到了,便商议一下明日进山一事。此次大家既是盟友,也是对手,我的建议是进大月国之前,谁都不要轻举妄动。进了大月国之后各凭本事。
不瞒诸位,我去年在南疆遭到劫杀,掉落山崖时,去过大月国的山门,但是花了两个月都不曾找到大月国的入口,此次进山的暗卫中,需要带一位方士,最好通晓玄门遁甲之术。
你们身边有这样的能人吗?”
众人微惊,一时瞠目。
萧缭怪叫道:“我此次下南疆,连暗卫都没有带,蹭太子殿下的车队过来的,少家主,你就没有做万全的准备吗?我们所有人中,可只有你来过南疆。”
萧缭和谢景焕点头。
风眠洲垂眸:“你以为方士那样好找?我之前倒是遇到过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方士,就是与你同在小孤山寺庙里待过的道士,不过以风家的消息网,尚且没有找到他。
此人在九洲失踪很久了。”
萧缭愣住:“那跛脚道士?他不会醉死在那个深山老林里了吧。”
谢景焕问道:“有没有可能,我们这边没有找到方士,秋慕白那边也没有方士?”
谷霁淡淡开口:“可能性有些小,秋慕白是自己下南疆的,意在大月国,他应该是我们所有人中最了解大月国的人,安宁王一脉出自大月国就是他传遍九洲的。”
萧缭拍着大腿叫道:“那我们就跟在他后面呗,我们人多,秋慕白也甩不开我们,弄不死我们吧!况且此次考验既然是大月国发起的,那位屋顶上喝酒的游侠难道不会跟着我们,保护我们的安全吗?”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对面屋顶上的游侠,听说当年他万人中取人首级,杀了当时如日中天的柏庆侯,然后又在半个世家和皇族的追杀中脱身而去。
四十年前的柏庆侯就跟如今的晋国公秋慕白一样,权势倾天。
当年那一役直接改变了九洲格局,这样的人物若是贴身保护,一定高枕无忧。
“听说这位六长老与大长公主交情匪浅,殿下,此次就多靠您了。”萧缭朝着昭和太子作揖,他不信长公主殿下没有拜托他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危。
昭和太子摇头:“为了保证公平,此次大月国应该不会介入。我们的到来扰了他们世代的清净和安宁。
风郎君,你是我们中唯一一个去过大月国山门的人,此次进山还要拜托你了。”
众人纷纷朝着风眠洲作揖。
进山凶险,前途未知,但是回到九洲之后,更是腥风血雨。这风雨飘摇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风眠洲这边一筹莫展,南阳李府则是另一番景象。
李希将客栈内众人的动静一一汇报:“如今昭和太子和风眠洲等人已经结盟了,他们又素来与月娘子交好,大人,此行恐怕比我们预想的要危险。”
李希有些打退堂鼓。他确实很爱权势爱财,但是更惜命,压根就不想去大月国娶那位天仙一样的小国主,九洲世家,他李家垫底,随便一个世家子弟都能弄死他,这美人恩是绝对无福消受的。
他去,就是个作死的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