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书气的浑身发抖,冷脸说道:“风郎君风采,九洲哪位女娘不倾慕?我们从小就认识,大大方方地欣赏不丢人,不像你们,一个厚颜无耻整日黏在风眠洲身边,清誉败坏,一个还未嫁入东宫,就以太子妃自居,可笑至极。”
一句话将明歌和崔湄一起骂了。
崔湄气的说不出话来,明歌嗤笑了一声,看向谢景焕:“谢郎君,还要麻烦你去查一下我刚才说的那三桩事情。”
谢景焕点头道:“来崔府的路上,已然查过了,谢家暗卫身上都有独特的梅花印迹,用谢氏的秘药就能显现出来,这事最是简单。
至于城西郑员外跟谢家毫无关系,但是郑员外意外身亡之后,有位道士曾上门说他命中带煞,要祸及全家,必须做法,在夜间出殡方能解煞,那道士我们一并带来了。”
谢景焕说着让人将那道士押上来。
那中年老道被打的鼻青脸肿,跌跌撞撞地进来,见满屋子都是贵人,崔府例外都是守城兵和衙役,早就吓的腿软,一进屋就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郎君饶命,我说,我全都说。”
“昨日有人给了我一百两黄金,让我在辰时去城西郑员外家,说郑员外命里带煞,会牵连全家,必须要做法夜间出殡才行。我拿了钱财,就装作了清虚门的道士上门去招摇撞骗。
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我也不是道士,我就看了两本道家的经书,一路行骗到了清河郡……”
那中年道士口齿倒好,三两句话就将重点说的一清二楚。
谢景焕冷眼问道:“是什么人给你百两黄金的?”
“是一位年轻女娘,带着惟帽,南方口音,衣裳十分的华丽,不像是世家贵女,倒像是贵女身边的丫鬟。寻常人家穿不起那样的锦缎,天寒地冻的,贵女出门也不可能不穿狐裘大氅……”
“你倒是有眼力劲。”
谢景焕看向脸色惨白的谢书以及谢书身边已经抖的不像话的丫鬟。
“你抬起头来,仔细辨认一下,那女娘在不在场?”
中年老道擦着冷汗抬头,眼尖地看到谢书身边的丫鬟,叫道:“是她,就是她给了我百两银子,她衣裳换过,但是鞋子没有换。”
谢书握紧指尖,面如死灰,昨夜暗卫就该杀了这老道,没有想到谢景焕竟然出现在清河郡,半途截胡,结果留下这么多的证据和隐患!
一个老道可以说被收买,但是那暗卫定然也是谢家的暗卫,身上有谢家的印迹,加上那铁匠铺子,三样加起来,她百口莫辩。
“郎君,查明了,死去的刺客身上确实有谢氏独有的梅花印记,是谢氏暗卫。”
谢景焕的人来回禀。
谢书看了一眼自己丫鬟。
丫鬟“噗通”一声跪下来,哭道:“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奴婢见月明歌欺人太甚,不仅要走了女娘价值连城的嫁妆,毁了谢家的名声,还毁了女娘的寻宝宴,奴婢气不过,这才偷了女娘的印章,派人劫杀了月明歌。
这一切跟女娘没有关系。女娘是世家贵女,何等高贵,整日只喜欢风雅之事,从来不知道这些腌臜事情。
是我糊涂,连累了女娘,我这就以死谢罪。”
那丫鬟说着就要咬舌自尽。
一侧的秋慕白眼疾手快,大手捏住她的下巴,直接卸了她的下巴。
谢书一巴掌打在那丫鬟脸上,怒斥道:“你简直是糊涂,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情来。我是留你不得了,就家法处置吧。”
事已至此,一切都明了起来。大厅内,众人神情各异,看向谢书的眼神隐隐忌惮和不屑。
庭外听得七七八八的守城兵和衙役也唏嘘起来,这些年谁人不知道九洲第一美人谢书,那些文人墨客为她写的诗词都堆积如山,赞美之词堆山码海,结果没有想到这样的美人,生的蛇蝎心肠,竟然会设下这复杂的连环计劫杀一位年轻女娘。
若非月娘子命好,遇到了谢景焕,此刻怕是都埋在城郊乱葬岗了。
事情败露,就将一切都推到丫鬟身上,一个计谋填了多少人命。
众人暗暗摇头。
厅内,一直旁观没有说话的秋慕白微笑道:“不管主子的命令还是丫鬟的命令,这事的主谋都是谢家,月娘子,你想怎么处置罪魁祸首?”
行了,晋国公府算是彻底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了,此前他还一直在思索着如何跟谢氏联姻,现在就是一个天赐良机,若是谢书遭到打压,因此失去了家族继承权,总该低下她高贵的头颅,沦为他手中的工具!
这桩事情妙就妙在,毁掉了谢书对师弟的一腔痴情!否则他还真的不好办!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明歌。
明歌看了一眼谢景焕,既然他救了她一命,那她便送他一份泼天的权势吧,谢家那种虎狼窝,希望他日后珍重!
明歌:“谢家女娘身份贵重,我又没真的出事,若是要她偿命,也是痴人说笑,不如就昭告九洲这件事情的真相,其他参与人,你们自己看着办。我没意见,”
昭告九洲就是要夺她家族继承权!
一个有污点的贵女,不配做家主。
谢书娇躯一颤,恨恨地看向明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