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些失控了!
屋内,风眠洲见她小脸冷下来,爱笑的月牙眼也冷冷的,忍不住伸手覆住她的眼睛,低沉问道:“所以,你对谢景焕只是愧疚?”
他不想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也不想她看到他这样的一面。
明歌眼睛被他蒙住,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自然,不然你以为呢?他一个谢氏的小苦瓜是挺遭人心疼的,但是我都已经有了仆人了,那蛊只有一对,我上哪里去收第二个仆人,再说了,你们中洲人都是奸诈狡猾之辈,人心最是易变……”
风眠洲:“我记得你对他说,你尚未纳王夫!”
明歌:“大月国的王夫是个高危职业,若是生下继承人,夫妻感情不合是可以去父留子的。”
风眠洲:……
敢情谢景焕在她心里只是一个生继承人的工具?她还是看中他的脸了吧!
再说了,万一感情很合呢!哪个男人会对着她这张脸生气,移情别恋的?
“风家会扶持谢景焕一脉,所以你也算是兑现了当日的承诺,无需觉得自己亏欠了他!”
明歌欢喜道:“真的?”
风眠洲心里怒火尽数被浇灭,轻轻应道:“真的。”
这样就断绝了她跟谢景焕的任何可能了!
明歌掰开他的手掌,笑吟吟道:“那我就勉强不生气了,不跟你计较了。”
风眠洲大掌被她小手握住,炙热的犹如被火烧一般,半是清凉半是灼热,垂眼掩住所有的情绪,冷淡地应了一声。
“那你让人把晚膳撤了,我想睡了。”明歌打了一个哈欠,径自窝在床的里间,裹着披风就睡。
风眠洲见她纤细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小脸红红的,已然是喝醉了。
他将晚膳撤下来,替她盖好被子,正要离开,大手被她紧紧握住。
“凉凉的。”明歌将脸贴过去,犹如小猫一样在他掌心蹭了蹭。
风眠洲浑身僵硬绷紧,掌心滑腻的触感犹如猫爪子挠的他挠心挠肺,他俯身坐在床前,黑眸深深地看着她,许久苦笑道:“真是命中劫难。”
此劫,他却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苏府。
夜幕彻底地落下来,苏家家主焦急地等在书房内,然后就听到窗外传来极轻的敲门声,一道淡淡的影子落在书房外的廊下。
“苏家的心意主人已然收到。”
苏家家主内心十分忐忑道:“还望尊使回去禀告世子,苏家是破釜沉舟站在世子这一边的,不惜毁了跟苏氏的百年交情。”
那影子淡淡说道:“风家家主身中奇毒,命不久矣,风氏就算有风眠洲也无法坐稳世家第一的交椅,主人让我转告苏家主,家主的决定英明无比。”
苏家家主闻言松了一口气,看来传闻是真的,风晋真的中了奇毒,这大半年以来,风家将消息瞒的死死的,偏偏这件事情还是被晋国公府得知了。
想到风眠洲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少年郎,哪里抵得过血战沙场的晋国公世子,此次他冒着得罪风氏的危险,冒险一赌,看来是赌对了。
苏家家主微笑道:“不知道世子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譬如留住风眠洲?据我所知,江南一带姑苏林氏也十分的说得上话,在钱塘碰壁,我怕风眠洲会转道去姑苏。”
影子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必,主子只希望苏家主不借船给风氏就足够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更不用出手阻拦。主子在姑苏城等风家郎君。”
等到风眠洲一行人到了姑苏城,就会发现,晋国公世子早就恭候多时了。
一觉睡到天明,明歌觉得雪日里最是好眠,窗外没有叽叽喳喳觅食的雀鸟,屋内暖洋洋的,尤其是掌心热热的,像是贴了一个小火炉。
她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就见到了一张熟睡的清俊面容,年轻郎君的睡颜,犹如冬日里她在新月潭冰层下见到的霜花,脆弱、美丽且宁静,她一直知道他长的好看,跟中洲那些男人不一样,克制的,骄傲的,炙热且赤诚。
算起来他如今也才堪堪二十出头,只比她大几岁,但是睡醒时老气横秋的模样,像极了年轻时的大长老。
明歌撑着脑袋,看着男人被她拽着不放的大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因被她枕着睡了一夜,上面还有她的口水。
明歌眨了眨眼睛,心虚地伸手去擦,小手一碰到他的掌心,风眠洲就醒了,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俱是一默。
明歌胡乱用袖子擦了擦他的手心,恶人先告状道:“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像他这样在她闺房过一夜的话,估计第二日阿娘和长老们就要小心翼翼地询问,是不是要给她选王夫了?若是她无意的话,估计还要赔付他大笔的珠玉宝石,然后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不过这里是中洲。明歌觉得,要是传出去,不是风眠洲娶她,就是她被人千夫所指然后去浸猪笼,真是陋习!
风眠洲俊脸陡然胀得通红,视线落在她肩头的雪白肌肤上,黑眸陡然一暗,她睡觉很不老实,夜里喜欢踢被子,而且喜欢蹭来蹭去,拉着他的手不放不说,还发酒疯说自己的是兔子精,然后要啃胡萝卜,他手上都是被她啃的口水……
“你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