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临死之前苦苦哀求嬷嬷,让嬷嬷偷偷将她养在冷宫,给口饭吃。
如今想来,她应该也是被爱过的。
“你变了很多,长歌。”温婉拿出手机打字道,以前见长歌,她是一柄孤傲的利剑,一件碎裂的花瓶瓷器,冷且锋利,能割开世间的一切,现在她依旧是利剑,但是有了剑鞘,整个人柔和内敛,不再伤人伤己。
长歌垂眼淡淡说道:“你还是跟之前所见那样,不愿意开口说话。”
温婉:“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还是跟之前一样,一句话能杀死一个人。”
两人对视一笑,然后就见安然已经画好了画,紫藤花架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儿在吃糖葫芦,画布上都是满满的爱。
安然兴奋地取下画布,递给长歌:“喜欢吗?”
长歌垂眼看着画布上笑容灿烂的人儿和一根根糖葫芦,低声说道:“很喜欢。”
这幅画胜过世上千万幅名画。
很快就是中午,季成泽亲自下厨,傅怀瑾和季听白打下手,长歌三人坐在院子里等着吃饭,气氛其乐融融。
午饭以素食为主,荤食只有一锅鸡汤和一盘子螃蟹。吃完饭,季成泽带着傅怀瑾和季听白喝茶,长歌这边与安然一起画画。
她有一世跟穆青衣学了数年的丹青,画技勉强能看,吃了安然的糖葫芦,见她整日坐在画架前画画,便拿过画笔,给她画了一幅画。
画的是她第一次见安然时的场景,风雪中的四方院子,檐下结着一根根冰棱,白雪覆盖了屋顶,以及坐在院子里执着等待的女子。
她画的认真,在墙角加了一株傲雪红梅,梅花跃然纸上,满树都是盎然的生机,红色花瓣落在雪地上,原本凄美的画作瞬间多了一丝生机。
长歌画完时,季成泽等人都已经围了过来,站在身后不知道看了多久,满眼震惊。
“傅怀瑾,你到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能找到我堂妹这样的女朋友?”季听白赞叹道,“她这画功不逊色于美院的老师吧,这是遗传九婶的吗?”
傅怀瑾眉眼含笑:“十辈子修来的福分吧。”
季听白:“她进娱乐圈简直是暴殄天物。”
据他所知,秋长歌简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基本不显于人前,生日会上一曲古琴掀起了一股学古琴的潮流,现在随手画画就是大师级别的水准。
他都险些要怀疑人生了。就算是帝都豪门千金,从小接受精英教育,也不可能样样精通如此出色,秋长歌到底是怎么学会这些的?
傅怀瑾笑道:“我觉得还行,只要长歌开心就好。”
季成泽在一边呵呵地笑,一脸满足,妻子病情好转,几个月都没有发病,女儿也愿意回来看他和安然,还找了傅怀瑾这样人品相貌家世样样出众的男朋友,现在外面不知道多少人都在艳羡他。
他离开帝都豪门圈多年,早就跟那个圈子断了来往,自从长歌回来,季家覆灭,断了二十年的人际关系似是一夜之间回来了。
他早已看清世态炎凉,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生活。
长歌将画好的画送给安然,看了看天色不早了,起身跟傅怀瑾告辞。
安然收了画,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约了下次回来吃饭。
长歌点头,告诉了她家中地址,然后与傅怀瑾一起离开古镇。
傅怀瑾见她看着后视镜,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既然那么喜欢安然,为什么不索性跟他们相认?”
长歌淡淡说道:“这样就很好。”
她亲缘比较浅,安然是安然,她阿娘是她阿娘,不能混为一谈。
傅怀瑾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安抚地握紧。
他理解长歌,长歌的心里一直有着前世的影子,十世轮回更多的是梦境片段,不像他和宋星河等人,在这个世界由幼年到青年,有完整的一生。
在她心目中,安然始终不是自己的阿娘,至于季成泽就更不是了。父亲这个词对她而言从来没有温暖,只有黑暗和阴影。
正是如此,他其实希望长歌多来古镇,希望季成泽夫妇能抹平她心底的伤。
“对了,我们好像被粉丝拍到了。”傅怀瑾温润笑道。
长歌挑眉,打开微博,果然看见自己和傅怀瑾上了热搜,不过一分钟就下了,热搜和话题都找不到相关,但是个超和金玉情深的cp粉超话里都在暗戳戳地说这件事情。
——偶遇到姐姐啦,姐姐跟傅医生甜蜜游古镇,嘤嘤嘤,两人配一脸!
——照片有些糊,大家凑合看,两人手拉着手,甜炸。照片jpg。
长歌看着网友们拍的照片,有路上偶遇的,也有在古董店门口被拍到的,其中有一张照片遭到疯转,她站在郁郁葱葱的青墙前,看着古镇的竹制水龙头沉思,傅怀瑾站在一边看着她,侧脸清俊,眼底都是遮挡不住的爱意。
她在看风景,有人在看她。
长歌看着这种被捕捉到的照片,沉默了数秒钟,当时她只是觉得古镇的水龙头做的很是有野趣,想回去在院子里也用青竹做一个这样的水龙头,完全没有想到傅怀瑾会在看她,而且眼里满怀爱意。
他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