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怎么感觉跟仇人见面似的。
鬼知道!
长歌上了保姆车,低哑说道:“走吧,回家。”
她紧紧攥住手中的画卷,没有打开,闭眼靠坐在后座上,神情微冷。这画卷不是秋清莹画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陆西泽画的,他已经想起了前世的事情,在试探她。
她暴露了。
杜敏和小助理见她闭眼,神情淡漠,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对视一眼,不敢出声吵到她。
车子直接回到庄园。
长歌回到家之后,手机“嗡嗡嗡”地震动着,她径自将画卷插进画筒内,没有打开,前世的真相她要自己找。
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冰蓝的湖水,今日是满月,山间的满月冷如霜,倒影在湖面上,满湖都是清冷的月光。
长歌毫无睡意,裹了一件厚披肩出门,沿着湖边的木栈道和沿途的地灯,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不觉就绕湖上山,走到了橙园附近。
橙园门口挂着两盏兔儿灯,冬日里树叶都秃了,一株柿子树探出篱笆院子,满树都是一个个红色的小灯笼,在园内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许是感受到她注视的目光,一颗小柿子摇摇坠坠地落下来,掉在了松软的泥土地上,她蹲下身子,捡起那颗黄澄澄的小柿子,心情总算好转了一些。
“长歌?”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响起,傅怀瑾穿着咖色的高领毛衣和柔软的西裤,站在柴门边。
“抱歉,饭后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捡了一颗小柿子。”
长歌摊开掌心,露出一颗柿子。
傅怀瑾见她发间都结了一层冰霜,不知道在山间走了多久,又见她穿的是家居服,只裹了一件厚厚的流苏披肩,顿时皱眉,哑声道:“进来烤烤火。”
命令式的,不容拒绝。
长歌微楞,不知道他还有这样强势的一面。
长歌进屋,坐在壁炉边,被滋滋燃烧的炭火一烤,才惊觉浑身冻的没有知觉。
傅怀瑾泡了一杯浓浓的姜茶,端给她,见她睫毛上的冰霜化为了水,忍不住伸手碰触着她的睫毛,冰凉的水珠在指尖氤氲地化开。
傅怀瑾身子一僵,陡然回过神来,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僵在原地。刚才,他这种行为算是唐突和逾越。
“抱歉。”傅怀瑾嗓音微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免得惊吓到她,山间夜深,孤男寡女,她胆子怎么这么大?
“你不该夜里在山间乱走,很不安全,而且也不该孤身进男人的屋子,很危险。”
尤其她长得这般美,会提高犯罪率。
长歌见他犹如老学究一般教训,低低笑出声来,胸口的憋闷荡然无存,她喝了一口滚烫的姜茶,浑身顿时暖了起来。
“傅怀瑾,隔壁寺庙的无名禅师云游回来了吗?”
傅怀瑾:“昨日刚回,你想见他?”
长歌点头:“嗯。”
刚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吃饭了吗?我给你煮点夜宵?”
长歌点头,慈善晚宴提供自助餐,拍卖中途会提供餐饮,她没有吃,此刻饥肠辘辘。
“稍等。”傅怀瑾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就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甜酒煮蛋,然后又丢了两个红薯进壁炉里,“先吃甜酒煮蛋,等半个小时,红薯就会烤好。”
长歌看着面前的甜酒煮蛋,眼睫微颤,许久低声说道:“谢谢,今天是我生日。”
傅怀瑾错愕,她生日不是7月份吗?她和秋清莹生日只差了一个月,傅和玉还因此跟她结怨了,不过傅怀瑾什么都没有说。
“生日快乐,长歌,我给你煮碗长寿面。”
长歌微笑地看他:“不用,吃甜酒煮蛋就好。我们家乡的习俗都是吃甜酒煮蛋。”
她咬了一口荷包蛋,甜的,软的,有股暖意在心尖弥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