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气氛十分的尴尬。
许家一家三口惴惴不安地坐在昂贵柔软的真皮沙发上,身上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
秋长歌拿了三瓶冰水,放在小茶几上,晾着许家人,径自拿着手机给易南梦回信息,谢谢她画的那幅画,她很喜欢。
许文光忍不住叫道:“姐,你都不问问我们为什么来这里,是谁带我们来的吗?”
长歌回复完信息,慢条斯理地抬眼,看了一眼文理。知道她身世,用她养父母拿捏她的人,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
秋清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走这一步,宋星河目前还没想到这一步,那唯一能调查她,对秋家恨之入骨的只有陆西泽了。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事是陆西泽下令,文理执行的。
文理被她那冷淡且警告的视线看的心里发毛,莫名有种被秋长歌看透的错觉。该死,他慌什么!
长歌冷淡开口:“我最近脾气不好,没什么耐心,许文光,给你五分钟时间,说清楚,否则就出去。”
许母苦笑道:“小歌,我们真的就是来看看你。”
许爸干笑道:“小光,你别在你姐家胡说八道。”
少年积压许久的怒气蹭的一下就爆发了,发狠地叫道:“你们还想要瞒到什么时候?我们来找秋长歌不就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要饿死街头了吗?
让你们不要借钱给那些人,你们偏不听,让你们不要管二舅的生死,你们还是不听,现在要债的三天两头地上门来打砸,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搬空了,就这样还要我读书考大学?我怎么专心读书?”
许家夫妇羞愧地低下头,抹着眼泪唉声叹气。
许母哽咽道:“可那是你二舅,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要债的人打死吧。”
许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长歌优雅地喝了一口水,语出惊人道:“放心,我会找人把二舅打死,不打死也打残!”
许家三口猛然抬起头,一脸呆滞地看向秋长歌,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长歌潋滟的长眸抬起:“继续说。”
许文光吞了吞口水,莫名觉得秋长歌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他隐隐兴奋又有些害怕,她说了他不敢说的事情,做了他不敢做的事情,像是小时候那个无所不能的姐姐。
许文光只用三分钟就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就连文理去小县城接他们过来,将他的学籍转到了这边的重点高中,帮他们租房躲债的事情都说的一清二楚。
长歌听完,沉吟数秒钟,起身看着落地窗外面的湖景。落地窗外是湖泊公园,十分钟到繁华的中央cbd,寸土寸金的地段。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有些人为了一日三餐发愁,这世界从来都是不公平的。
许文光见她不说话,羞愧地说道:“姐,我们就是想借点钱,然后我去打工还你。”
长歌冷笑一声:“许文光,这就是你的解决之道?你可真让我失望。”
少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抿唇不说话,许家夫妇也愁眉苦脸地抹着眼泪,一筹莫展。
长歌深呼吸,青葱如玉的手指敲了敲大理石桌面,淡淡开口:“你们借出去的钱,写收据了吗?”
许爸点头,连忙从许文光的书包里取出皱巴巴的借据,结巴地说道:“很多亲戚不愿意写,就这些了。”
少年闷声说道:“二舅也没写借据,他欠下的赌债足足有五十万,上次我还看见他在街上买酒买烤鸡吃,还买了一辆新摩托车。怎么可能没钱。”
长歌冷笑一声,蠢货,被人联手坑了。
她冷声道:“许文光,打电话。先从二舅开始。”
“好嘞。”少年脸色一喜,飞快地抢过他爸碎了屏幕的手机,打通二舅的电话,放了外音,然后一脸激动地看向秋长歌。
“喂,大姐夫?不是说了吗,我身上没钱,等有钱了我再还给你。”
“我是秋长歌。”长歌沉稳有力地开口,一字一顿说道,“你欠许大志夫妇的五十万,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补一份借据,先还十万,余下的每月还,十年之内还清,二是,三天之内,我会派人去打断你两条腿,这五十万可以不还。”
长歌说完,示意许文光挂电话。
少年呆呆地挂掉电话,结巴道:“姐,要是二舅不还钱,真打断他两条腿?”
长歌点头。
许家人安静如鸡,大气不敢喘。
长歌看向始终看戏的陆西泽,淡淡问道:“你能去小县城将我养父母接过来,应该也能找到我二舅吧?”
陆西泽眼底闪过一丝赞赏的暗光,薄唇微扬:“自然。我这人最喜欢以暴制暴,可以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长歌:“……”
许家夫妇:“?”
长歌按了按生疼的太阳穴,这厮要是活在大盛朝,绝对是个暴君。
陆西泽低沉一笑,吩咐道:“文理,让人去吓唬他一下。”
文理应了一声,飞快地去打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许家二舅哭天喊地的打来电话,哭嚎道:“大姐,大姐夫,你们好狠的心啊,真的要逼死我?还派人来打断我的腿,你们还是人吗?”
老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