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我兄长,滚出去!只有你才应该离开这个房间!”顾晚澜一字一顿,语气坚决。
此时此刻,陆熵楠还要残忍地刺痛她吗?她到底犯下何等滔天大罪,让他待她如履薄冰?
陆熵楠的眼神愈发深沉,后退两步,毫不犹豫离去。
顾晚澜一怔,翻身跳下床,奔去追逐,“你这畜生,滚!你给我滚啊!”
陆熵楠回首,一双漆黑如墨的眸紧紧盯住她。
“你这只畜生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觉得你自己多好?简直恶心至极!就算随手拣一个,也会比你强得多!你以为我想怀你的孩子?才不愿意给你生!已经打掉了,你听到没有?”顾晚澜擦拭着泪,厉声对他谩骂。
曾习惯陆熵楠怀中的依恋与甜美,何以容忍如今他对她的疯狂嘶吼和尖锐指控?况且他心头也燃烧着熊熊怒火。
不,此刻他已经没有精力敷衍任何情感。
一语未发,陆熵楠转身便走。
顾晚澜的心冷却如雪,甩去一只鞋朝他背影掷去,“滚吧,霍家人,我只当你是一条狗的咬伤。”
软弱的手,无力的鞋,半空中飘然而落,没能碰触哪怕一只蚁族。
陆熵楠步入电梯,缓缓回望,她在电梯门边,光脚乱发,眼泪如断线的珠子。
傅桐令她怒火中烧,但陆熵楠却使她痛苦撕裂。为何爱上的,竟是这冷漠无情的痴傻郎君?
“祖母,我不愿意守着这样的他”她捂着脸,疲惫地垂下身躯,猛然蹲坐。
南浔迅速俯下身,将她护进怀中,目露寒霜瞪向陆熵楠。
陆熵楠伸手阻拦电梯,望向顾晚澜,“过来。”
顾晚澜转过脸,牙齿间挤出单音,“滚”
她多想扑入他怀里啊!可是,陆熵楠为何不再主动一次?心口不一,思绪却被蓝琅予的声音淹没
或许蓝琅予式的才是真爱情吧?他的爱如磐石,即使妻子去世多年,仍旧忠贞。反观陆熵楠,为何无法给予她一个怀抱?
见她依偎在南浔身畔纹丝不动,陆熵楠默默缩回手。
“哪有一对夫妻不拌嘴不争吵,好好心平气和”顾家辉在一旁感叹。
“谁是夫妻啊?”顾晚澜哭着斥责,奔回病房,砰的一声关上门。
她悔恨,不应嫁陆熵楠,他的心太寒冷了!
夜深,顾晚澜再次见红,这一次更加凶险。南浔瞪着天花板,彻夜难眠。
这胎对她的身体本就不易,了解真相的顾晚澜开始尝试保持平静,逼迫自己坚强。不论失掉什么,不能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这是她的孩子,会用毕生之爱去守护。
次日,擎空集团公告发布,霍宇清转移所有股权至陆熵楠名下,据说病情严重。同时公司内部改朝换代,众多高管更迭。他们都曾忠诚于旧主,被陆熵楠毫不留情地替换下来,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他们无法应对当前格局,该去享受颐养天年的日子。
一时间,陆熵楠寡情冷漠的恶名流传于鼎市的商业圈。可神奇的是,擎空集团的股价飙升,新产品投放市场反应惊艳。
即便人们诋毁陆熵楠冰冷无情,但他的商业才能无人否认。
可这些与顾晚澜何干?如今,不该他守在她身旁吗?爱情,便是这样寸寸陨灭。
一周后,顾晚澜的状态逐渐稳定,而陆熵楠新开的分公司也揭幕。顾晚澜拼命抑制不去思念他,利用这段时间备考,提交了英国莱斯城市的入学申请。她曾在辩论会上遇到一位莱斯的老师,对方非常赏识她。
爱情不能成为事业停滞的借口,身为女子,当有独立的资本。
得益于老师的助力,很快便有了答复,并获全额奖学金。毕竟,她的成绩摆在那儿,无论是翻译还是稿件编辑,皆无懈可击。
直到收到通知书,她才告知顾家辉一切。
&34;余生所需,已悉数予你。&34;她递给顾家辉一枚晶莹灵符,低语:&34;家辉,你要自保,切记珍重。&34;
&34;嗯。&34;顾家辉点头,不敢牵绊她的脚步。
踏入全新的仙途对她而言是莫大的福祉。
&34;告诉南麒吗?&34;他犹豫片刻,问道。
顾晓安摇头,轻轻一叹:&34;不必了,让回忆消失,他不应困在我这片幽梦中虚度。自我的劫难,由我自己化解。&34;
&34;哎……你尚有稚子,如何让人放心。&34;顾家辉侧首拭泪。
顾晓安强露笑靥,安抚道:&34;毋忧,没有磨难能击败我。&34;
&34;我知晓……只是心有挂碍。&34;顾家辉哀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