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燃拂面沉思,重新稳住梅颜,坚定言道:“梅颜,她会康复的。”
梅颜仰首看他,笑容温暖,眼角浅浅的细纹透出时光的痕迹。三十近矣,人生最美时节已逝。
“洛尘尘…来…”南麒的喊声穿透门外。
“他怎么找来了?”萧邃诧异问道。
刚迈出门的洛尘尘,只见南麒突然扑来,挥拳砸向自己。
“退下。”守卫们见状立刻出手控制住了南麒。
“你这玄逆,是不是要摧毁小涵?”南麒脸贴地面,满是尘泥,他费力扭头,怒视着洛尘尘嘶吼。
“放开他…这是我二人之间的事情。”洛尘尘擦拭嘴角渗血,皱眉审视掌心血迹。
南麒,竟用足了力!
“随我去见小涵!”南麒甩开束缚之人,愤然起身,怒火直逼眼前的男人。
“再提醒你一次,这事关乎我俩。另外,你应该远离她。”洛尘尘冷眼看他说:“做好你的医者。”
“你在威胁我?”南麒满面怒火,指着他的鼻梁咒骂:“小涵本应属于我,你是怎么得到她的心的?你心中明白!得而不用心呵护,怀孕之后你还如此漠视!有罪是你父,是你家霍家臭名昭著。小涵何错之有?她的保密不过是为了保护你的情绪……”
“这一切她都和你谈论了?”洛尘尘的眼神转阴。
“怎么样?”南麒昂头冷笑:“你若不珍惜,那我定会珍惜。不是你想分手吗?给你。”
从车内抽出假签着的离婚协议,抛向洛尘尘,“我已经亲手终止她的妊娠,将来我们会拥有共同的子女。”
“她听了你的话?”洛尘尘笑意透着森冷。谷潇然频繁亲近南麒,他内心其实很在意,哥哥长哥哥短,太过亲昵的行为让他不安。
“不就是你逼她做掉吗?这不正是你所愿吗?洛尘尘听着,如今是小涵不愿与你共处!你给她带来何等伤害,心知肚明。”南麒面目狰狞,质问之声中充满愤恨。
南麒登车而去。
离婚书上的签名模仿自谷潇然的手笔,他难以承受谷潇然竟爱慕无情无义的洛尘尘。忍受不了她强撑微笑掩藏着泪水的模样……小涵在他庇护下,应该能得到更好的幸福。
刚接受针疗的谷潇然欲下榻稍行活动。
她要在医院躺一周,直至胎儿安稳。何曾有过长久平躺的日子?每日如灵雀般为生计疲于奔波,从不知何为疲倦。这番静卧,令她觉得自己形同废人。
“小涵。”兰琅语声音从门外响起。
“嘿,兰先生,航航小宝贝……”谷潇然回转过头,看见兰琅语提着果篮,领着女儿正笑看着她。
“带小航航来复查,得知你在这养病。”兰琅语走向她,放下果篮于桌前,温和地看着她问:“感觉还好吧?”
“还可以。”谷潇然浅笑回答。
“嗯,安心调养吧。”兰琅语携女儿在沙发就座,环顾四周,轻声说:“南麒颇为出众,这间医馆甚好,不同于其他医院,步入就觉紧张压抑。”
&34;大三师兄确实优秀无比,&34; 顾小婉轻轻地微微颔首,起身为他研磨灵茶。
&34;无须此礼,我们仅歇息片刻便离去。&34; 青蓝琅予与其谈论航航的病症之后,起身接听秘传灵讯。
航航小友拉扯着顾小婉的手指,天籁般清甜地询问:&34;师父,莫非小舅舅要迎娶那位梅嫣姑姑成为我的另一位姨娘?那您呢?您又将会嫁于何人?是我那般亲爱的爹爹么?&34;
青蓝琅予连忙走入,止住航航小友的话语。
&34;姑姑,&34; 航航小友稚嫩的脸庞流露出一片纯真之色,清声道来:&34;我从奶娘与六祖那儿听闻,说你因故遭驱逐,境遇极为惨淡,竟未能得诞子嗣。那孩子哭泣个不停啊。&34;
&34;不可妄言!&34; 青蓝琅予皱紧了双眉,责训了数言航航小友。继而转视顾小婉:&34;切记毋将妇人之间的蜚语视若金科玉律,她等每日之事除攀谈空谈外并无余事。&34;
&34;哎呀,多谢关心。&34; 顾小婉牵动唇角以勉强笑意以应。
空气一时变得僵硬起来,青蓝琅予转换话题,低语于她耳:&34;想否再续书山书海之路?爱汀堡灵识学府的秋日研究生大考,欲求共襄此局?&34;
&34;可能么?吾尚未过其一考。”顾小婉应答,轻描淡写。
“不妨再试一次,有难我皆愿协助。彼界学园之内测,亦能为汝牵系。以汝之全质,万无一失。只需观汝体能耐力。” 青蓝琅予沉思片时,温和道来。
“吾将此事详商于吕尚男。” 顾小婉稍顿,拾眼望向大蓝琅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