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墨还需处理事物,陪伴她片刻便离开了。曲溪烟选了个僻静之处拨通燕长歌的号码。
&34;燕阁下,还请你细细道来。”她轻语,改换了称谓。
当着大家面前叫他父亲,只是为了缓解父子间的僵局。
&34;鼎城虞氏乐土娱乐王国之主,虞振。此人此刻囚于南城狱牢,早已知晓你是他之血脉,仅因你母早逝,而懒于顾及。若他出狱,发现你已然嫁作他人妇,呵呵…那将是怎样的戏码。曲溪烟,你配不上陆瑾轩。你的身世太为繁杂,恐将成为他的笑柄,成为此生最大的耻辱。”燕长歌言语冷淡。
&34;可那人与我有何关系呢?”曲溪烟紧抿双唇,不服道。
&34;当人人都指责他之时,当那凶徒无所不用其极地挑起纷争,当他在各处宣扬你之身份时,你还觉得无关么?”燕长歌反问道。
&34;陆瑾轩不会让他这么做的。”曲溪烟回应道。
&34;那就等着瞧,希望将来你不曾懊悔。”燕长歌挂断电话。
曲溪烟握着手机,缓缓坐落。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总遇如此霉运,明明一切皆好,却偏偏有事令她心痛不已。
究竟前世得罪了哪位巨擘,致此生饱受困扰?
曲溪烟沉思半晌,若是确定了这事,便要对陆瑾轩和盘托出。陆瑾轩才情非凡,定有办法化解困境。
秦语柔和缓走出,紧缩眼神,环抱双臂,自言自语:“何人竟令她如此紧张。”
曲溪烟重回静候室,陆瑾轩已然归位。
&34;去了何处?”陆瑾轩皱眉,低语询问。
&34;随意漫步。”曲溪烟浅笑,走近陆瑾轩,将手温柔放于他的眉间,轻语:“我为你揉一揉,你躺会吧。”
&34;有摔伤么?”陆瑾轩低头查看她的双腿。
&34;没有,我很康健。”曲溪烟故意蹦跳数下,手指再次覆在他的眉心,柔声道:“我想出个计策,我要告诉祖母,说我怀孕了,你觉得如何?总要有点喜讯吧!”
陆瑾轩无言。
&34;丈夫行事无需顾虑太多,也许这其中真蕴藏着一线生机。”曲溪烟牵起他的手放在腹部,慎重地说:&34;为了令祖母欢喜,偶尔做一次欺诈也不妨。”
陆瑾轩拥住了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
曲溪烟环抱着他的颈脖,有些事已跃于心口……但现在他心绪烦乱,此时提及合适吗?还是等待一切确信无疑后再告诉他吧。
她得找人帮忙查探此事,尹墨实在太忙,不愿增添他的负担,如今只有三兄可以信赖。然而,自己已伤他至深,还让三兄奔波于这件事中吗
脑海闪过的每一个人,皆被燕长歌的话灼烧得刺痛。
&34;陆瑾轩呀”她思索片刻,环抱着他的肩膀,轻语道:“多么期盼每日我们都能快乐无比。”
陆瑾轩默不作声。
陆子墨深知陆景炎对世事均可从容不迫,唯有面对祖母,他的坚忍化为脆弱。老夫人是他二十八载生命中唯一的至亲,自婴儿时代起,便用双孱弱的手守护他,滋养他成长。
陆景炎一心祈盼祖母能安然无恙,留得她岁月静好。
顾馨婷同样期盼,没有老夫人的赫家,必定孤寂如海。
出院后,整整三日,陆景炎身影皆无,医院与公司的繁重事务令他焦头烂额。
她在家中筹办简素的婚礼,一应杂务均有聂辛相伴相帮。
她默然承受,此刻是她和陆景炎并肩前行的关键,稳住内心阵脚,免得他分心挂虑,全力陪侍在病榻边的老夫人。
婚礼仅限亲近之人,只在庄园的后园设立庆典场地,工人一宵不眠,搭建起剔透的玻璃轩榭,繁花锦簇,如同置身花海仙境之中。
倾盆大雨持续不息,雨水敲打着轩榭透明的幕墙,似连绵不断的激昂音符。
夜幕降临,霍家长辈们鱼贯而入,依照传统仪式前来助力。然而,在这片刻的嬉笑闲聊中,麻将的掷击声掩盖了她对老夫人担忧之情的期盼。她们似乎认为老夫人尽早归去,才算是天伦之宜。
顾馨婷刻意与这些妇人保持距离,全心沉浸于轩榭之中。
夜晚时分,回到屋内更换衣衫。路过侧门,无意间听到她们的言语。
“据说两命相冲,得娶妻来驱除厄运。”
“哎哟,未来我们要和这么个身份卑微的女主人相处了。”
“只是冲喜而已,往后随时可以替换。”
她微蹙眉头,加重脚步,疾步走向楼上。
一众人抿紧嘴唇互递眼神,随即继续漠视般闲谈、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