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对母女果然出来了,趾高气昂地指挥店员取鞋,还让店员蹲下为她们穿戴。
骄傲到此等境地的两人,立刻遭受了反击。赵月华踏上鞋子,随即发出尖叫声。
“啊,什么东西!”
赵月华猛地甩动脚尖,试图把鞋子踹飞。可粘胶紧紧黏住她丝袜,任她挣扎也脱不得。
她疼得跳起来,这样一来,钉子更进一步刺入,仿佛踩到灼热烙铁,不断蹦跳、尖叫、踢踏……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越是挣扎越是疼痛,越疼痛越加挣扎……
“娘,你怎么了?”霍燕菲急忙去扶,焦急问。
“鞋子里面有钉子。”赵月华痛得眼泪直滚,手中的纯银包抛飞,撞在远处的街头。
顾馨婷即刻喊道:“启程。”
马夫直接驾车压过赵月华的包包。
“真是痛快极了。”顾馨婷攥紧拳头,向后望去。
赵月华这妇人口舌毒辣,若是能把钉子直接钉入其足中,那更会令她难忘此苦。
“可惜看不到她那脸色。”南宝笑着说道,“这种贱人就该让她吃个教训。”
驾车者看着两位掩口偷笑的少女,提醒道:“那位夫人可是个难缠的角色。”
&34;遇到本尊,是她不幸,此番必将送她入修真界的禁地。”顾玄安语气飘逸,言辞间尽显决绝。
驾驶员嘴角轻挑,压低声音道:“不过她入住霍氏已有多年,能有胆对她宣战的,你算是首位。其泼辣异常,上次与二叔夫人争执,竟是将人脸部划成繁花碎网一般。”
“对付她我游刃有余。”顾玄安淡笑一声,侧目看向远方。
此时仙凡分隔的婚纱店已消逝在视线之外,赵月娴蹦跶的场景犹在脑海挥之不去,宛如披荆斩棘的邪祟巫女,穿着火焰炙烧而成的鞋子起舞。
“她罪有应得。”顾玄安轻语,眼底波澜无尽。
“我同样认为如此。”南宝倚靠过来,低声道:“安然,你的仙侣大典我们就不用参加了,你定要幸福安康。”
“可……”顾玄安心头微顿。
“然,我们的祝福将会伴你左右。”南宝紧握住她的手,诚挚的话语回响在空气中。
三兄,此刻必定痛心疾首……
“陆清尘身陷医道秘境,我们前往一探。”将南宝送回后,顾玄安轻启朱唇,这几日他二人将常伴老祖宗身侧。
陆清尘卸下所有世俗之事,一心陪护在老祖宗身边。
一见着顾玄安,老人瞬时露出微笑,神采焕然,执意起身。
“奶奶,您静养才是。”顾玄安忙言,柔声道。
“方才来者诉冤。”老祖宗瞪了顾玄安一眼,责备地开口:“惹了何祸端?”
莫非赵月娴告状之速竟这般之快?
“怎地仅用几枚玄磁针?应下铁钉!”老祖宗继续道来。
顾玄安瞪大眼睛……
“多年容忍,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了。”老祖宗牵住她的手,坦言道:“赵月娴此女子,不懂进退,实令人生厌。我得她为孙妇,可谓折损福寿。”
顾玄安窥视陆清尘的脸色,见其并未表现,于是以足尖微动碰触他。其面色沉静,未闻一言。而此时,陆清尘的父亲就立在露台边缘!
“老朽不久矣,命垂一线。”老祖宗望向露台的身影,大声说道。
显然,老祖宗期盼父子间的矛盾能够化解!
顾玄安思忖片刻,疾步行近,强耐羞愤挽住了霍云轻的手臂,将其拉至屋内。“老祖宗,请进,外头风雨肆虐,不宜久立。”
霍云轻轻皱眉头,推开她的手,来到榻边静默站立。
“娘,此事无需惊动,我去便是。”
老人神色失落,微抿双唇,倚靠着床头默不作声。
陆清尘亦保持沉默,侧目避开。
顾玄安微启红唇:“我代父亲送你回去。”
跟随霍云轻走出屋门,她悄声道:“为何父亲不愿待陆清尘好一点呢?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啊。”
霍云轻轻瞥她一眼,冷峻地勾唇,接过聂辛递过的法华之伞。
顾玄安接过另一把伞快步跟上:“父亲,祖宗大人是真的关心你与陆清尘,若你们冰释前嫌,祖宗的病情必能好转许多。”
“足够了,我不是你的父亲。他对我也没有父与子的情义。”霍云轻拉开马车门,漠然道:“这是我们自家的事情,你能陪伴他多久,那才是你的事。”
顾玄安紧锁秀眉,愤愤地质问道:“竟未见过你这般无情之人,你口中的情分在哪里?若是有情,这些年你就不会一个又一个地寻欢。你的冷落是用以报复老祖宗的赌气之术,刻意疏远陆清尘,只因你不敢面对他!无情的你伤及无辜的陆清尘,你不过是个懦夫,根本不敢承认你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