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不可,你惧怕传扬出去,又担忧日后被弃,难不成随吾之人竟还痴想他嫁?还是,好好收敛此心,明晰眼前何人在旁,看我是如何待你。”陆清然略显烦躁地说罢。
顾清涵一阵晕眩。
初尝情滋味,她恍惚不清。
如今,又陷入迷茫。初是哭泣,而后无法抽泣。
此方是真正的初遇,他便温柔以待……
顾清涵喉咙嘶哑,脑海中乱作一团,最终沉入昏迷。此刻,夜幕已沉。
陆清然靠向她,电话询问事宜。
“一切皆已摆平,为彼布下陷阱,现已自食其果,且痛斥了乌克托姆和其叔。此刻彼方怒意满溢,协议已如期签妥。”
“知晓。”陆清然挂断电话,侧目瞥向顾清涵。
她面色略显苍白,或许是真心疲乏。
“娇俏徒儿,尔亦能这般执拗。”他轻抚她的秀发,嘴角微勾。
顾清涵眉头微蹙,呓语:“陆清然,不可揭开我的面纱……骨裂再生,疼痛如潮。”
“裂骨即随于我侧,还想逃离。吾未曾放松,焉可逃离?纵天涯海角,吾必寻回。”陆清然握住她的发丝,轻拂过她的鼻尖。
顾清涵翻身,投入他的怀抱,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肢,低声唤:“大师兄,我好疼……”
陆清然面色暗淡。
拥在怀中之人呼唤他人之名,这绝非愉快之事。
“陆清然,混蛋……”
顾清涵又开始咒骂,无力的小手在他胸膛轻击。
“怎能睡不安宁。”陆清然将她按平,身躯一侧,压于她上方。
愁绪爬上顾清涵柳眉,她咬住唇,忍耐着某般痛楚。陆清然望她片刻,俯首在她唇边轻轻碰触。
铃……
手机响起,他侧目,是顾清涵的手机,来电显示——顾家徽。
手机扰了清梦,顾清涵猛然睁眼,呆滞地看着他眼前的脑袋。
“嗯?”她轻启干涩的嘴唇。
“手机响了。”陆清然微颔首。
顾清涵转头望了半晌,缓缓伸手抓取。
全身骨头都在作痛,几近崩溃。尽管陆清然轻柔,但毕竟是她的真正初次,故痛苦倍增。
几次移动,仍未能够到床边的手机。
“怎么这么远的床。”她懊恼抱怨。
陆清然起身,帮她把手机递到面前。
顾清涵瞥了他一眼,视线移到屏幕上,显示的是顾家徽。
父亲的电话。不想接听,每次想到他对池珍唯唯诺诺的样子,她就有冲动砸碎一切。
然而,他是她的父亲,或许在想念她,或是为日前的事致歉……。
“爹,有事么?”她轻附耳际,微弱地询问。
“安安……手中尚有多少余财?”顾家徽喘息道。
顾清涵抿唇,攥紧被角。
“不多便可,否则将汝移至普通病房,出院亦可,所余之金皆赠我。”顾家徽继续喘息诉说。
“怎能这般待我……”顾清涵沮丧地问道:“我在你心中,究竟为何许人也?”
“少许而已,安安,只少许。”顾家徽央求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无多有。”顾清涵掀开被褥,踉跄着走向卧室一隅,她不想让陆清然听见这些事。
“陆清然那里应该有些,能否向他借取些许?”
果真,顾家徽提出此要求。
此时,顾清涵走到半途,距离卧室尚有一段距离。她停下脚步,无措地瞧着脚尖。
此刻的姿态,如垂危之蟹。
陆清然从背后伸出手,拿过她的手机,径直与顾家徽通话。
“明日会有书童与你联络,不要再寻她。”
顾清涵抿着唇,持续往前走,决心藏在阴影之中,不让陆清然知道这事。
&34;你此行何事?&34; 陆离南伸手牵制住她的步伐。
&34;解手罢了。&34; 顾熙安稳声答道。其实她只是欲寻一时静谧,内心的哀愁正汹涌翻滚。
少女最纯美的时刻……应当是与深爱之人交融共舞,而她却总是陷入困境!
陆离南将手中玉符掷开,步伐稳健向她走近,轻轻一举将她抱在怀中。
&34;呀&34; 顾熙安猝不及防惊呼一声,目光飘向他的肩项。
他可以如此有力道?
&34;望我何为?难不成我还需寻一灵管相佐?&34; 陆离南微挑唇角,戏谑的话语中透着亲近。
顾熙安面无笑意,目光锁住他英毅的脸庞,不语半分。
陆离南久未等来回应,也噤口无声。抱她步入幽静的灵室,放置于仙石莲花坐前,低语道:&34;归来时唤我便可。&34;
等到屋外只剩清宁,顾熙安缓缓坐定在那座仙石之上。
一瞬即破的情境边界,此后的他仍将以这种方式对待她么?他们彼此,究竟算作什么关系?夫妇?挚友?豢养的小灵兽?他又为何为池珍筹集灵材?
鼻尖酸涩,却落泪无痕。她何必为薄情之人洒泪?她应为自己生活,活出那份清逸与自在!
望向门外,陆离南的身影静立于半透灵璃后,显见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