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着唤着,让秋清染入眠。
眼看车到秋府,胭脂连忙叫车夫敲门。
破天荒的,屋子紧闭,半个脚步声都没有。
“怎么回事儿,屋里好像没人?”
车夫说着,胭脂眉头都皱紧了,“不可能啊,小姐回来的事,提前三天就已经发过来了,屋内怎会没人?”
吵闹的声音惊醒了秋清染。
“出什么事儿了?”
“到家了,可是屋里好像没人。”
秋清染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没人?那恐怕去铺子上了吧。
无妨,我们爬狗洞进去。”
年少时贪玩,为了偷偷出去玩,秋清染特意在院子里留了个狗洞。
两位哥哥一直帮她保管到现在。
胭脂惊了,“小姐,你这样子,爬狗洞!?”
“有何不可?没什么大事儿,那个洞大。”
“话是这么说,可是堂堂秋家大小姐爬狗洞回家,传出去还要不要脸了。”
“脸有什么用,能让我不睡大街吗?不过是些虚无缥缈之物,何必那么在意?”
“怎么不在意,这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张脸吗?”
胭脂正唠叨着,前方人突然停下。
“这下不用你唠叨了,狗洞被人封了。”
果然,隐蔽的角落里,新砌的砖头格外醒目。
这下换胭脂蒙了,“堵上了,怎么会呢?大公子和二公子不是一向不让人堵吗?”
“说不定家里出过窃贼,毕竟我嫁出去了,家里也不会因为我这无理的要求,一直让别人有可乘之机吧。”
秋清染并不将其当回事儿,“此路不通,再找他路。刚好最近轻功练的还不错,要不我带着你上去吧?”
“那不行!你身子沉着呢,一个人上去都吃力,倘若带上我……”
“什么你你我我的,能动的时候就要动,要是等到后面肚子大起来,你想要我动,都动不了!”
不给胭脂说话的机会,秋清染抓着胭脂的衣领,便点地而起。
私塾,四丈八尺的墙,秋清染一个起身,就能越过。
家中墙院还比私塾低一等,过这个几乎是绰绰有余。
秋清染信心满满,可就在到顶之时,那满城的瓷片儿,看的她心惊胆战。
一跃而过,差点身子不稳,秋清染整个踉跄倒在地上。
胭脂吓坏了,“小姐,你没事儿吧?”
地上是柔软的草地,手落地,减少了不少缓冲。
秋清染躺在地上,除了心跳加快之外,并没感觉到任何不适。
“还好,没有什么大事。”
胭脂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落下来。
转头再看高墙上的瓷片,她忍不住的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墙上弄这么多瓷片,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骂骂咧咧的声音,引来了打瞌睡的家丁。
还以为家里进贼了,众人拿着武器就冲上来。
就在看到秋清染的瞬间,武器纷纷落在地上。
“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什么叫做我怎么回来了,我回来休沐这事儿,早就告知你们了,你们不知道吗?”
家丁们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胭脂赶忙站出来,“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三天前就飞鸽传书了。”
家丁们皆是无辜委屈样,“我们当真不知道,别说是我们了,老爷夫人也不知道。
否则不可能在你们回来的时候,去寺庙祈福。”
“爹娘去寺庙祈福了?”
“是啊,昨天才去的,这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小姐休沐几天呀,要不我飞鸽传信把他们喊回来?”
“不必了,才去,一时半会儿也叫不回来,就这样吧。”
“那我们叫厨房为你准备点吃的,长途跋涉定是累了吧,好好歇息一会儿,洗个澡。”
“好!”
嘴角的笑容在家丁走后,彻底落下。
说不失望是假的。
还以为这次回来,能够看到家人们欢笑的脸,而如今看着屋里空荡荡的。
秋清染只觉心头一阵凉。
褪衣,沐浴,秋清染躺在水中,疲惫的身心总算舒展。
胭脂在旁边伺候着,忍不住开口,“小姐,你觉不觉得?今日这事儿,有点蹊跷。”
“嗯哼?”
“奴婢早早就把信寄回来了,可为什么家里人没有收到?还有那狗洞以及墙上的瓷片,这变化原来是没有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成这样了?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在针对我们?”
脑海里莫名闪出一个身影,秋清染下意识的将其身影驱散掉。
“莫要乱说,说不定是大家忙,把事儿忘了。”
“可当真是这样就好了,怕只怕……”
“火!走水了,院子里走水了!”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嚷嚷,秋清染换上衣服起身,只见离自己屋子不远处的别院,火焰滔天,浓烟滚滚。
记忆仿佛被点燃。
父母被火活活烧死的场面就在眼前。
秋清染只觉整颗心就像揪起一般,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