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澄吓一跳, 紧接着就看到吸收了新鲜血液的旗子里马蜂群似的呼啦一下涌出数不尽的亡魂!这些亡魂拼命地往外跑, 他们贴在墙壁上,把墙上的符阵冲撞得“叮叮咣咣”响。栾澄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 只看到这些亡魂在顷刻间就把整个屋子的墙壁包括顶棚都覆盖住了, 密密麻麻。
顾倾淮从身后抱住栾澄,从他身体里一点点吸收着灵气:“壮观吧?”
栾澄:“……”
头一次知道“壮观”还能用在这样的地方。不过够记住三年这倒是真的。
栾澄下意识地摸索着顾倾淮的手:“是让他们出去找吗?”
“对。到了晚上之后他们就会出去找。”顾倾淮微微转身向后瞅,并把栾澄的脸也轻轻转过来,“她会帮我们完成任务。”
“呵!”栾澄看到一个穿着血红色战袍的女鬼,她手里握着一把一米多长的剑, 剑尖指地看着他们。
“是你们把我召唤出来的吗?”红衣将军眸子里带着血光,看到顾倾淮的面容时眼里带着十足的惊诧。她笔直地站在那里,给人莫大的威压。栾澄跟顾倾淮在男生里也算是高个子了, 可她的身高居然跟栾澄和顾倾淮没两样。
“对,我们想让你帮我们找个人。他也许是个人,也许还是个魂体。”顾倾淮把栾行止的照片给红衣将军看, “就是这个人,他叫栾行止。”
“……没问题,不过你要知道,我们是不出白工的。”红衣将军死死盯着顾倾淮。
“事成之后必须用灵气交换, 来恢复你们的血魂旗,放心,我知道规矩。”顾倾淮在旗子上缓慢地轻轻敲了两下, 那旗子的颜色就比原来更鲜活了一些, “这算是订金。”顾倾淮说。
“三日之内必定给你答复。”红衣将军握了握拳, 欲言又止了片刻,到底是没问什么。她一声令下,亡魂们又像出来时那样快速地反回旗子里了。
“这大姐相当霸气啊。”栾澄说。
“战场上应该更霸气。其实只要利用得当,血魂旗的用途更广。许多人把它排在末尾是因为很难驾驭它,毕竟每叫出来一次都要付出代价。”顾倾淮把旗子放回铜架上,“传说赤炼军的大将军和红衣将军是感情很好的一对夫妻,可惜大将军战死了,留下来的只有数万部下的亡魂和死的时候手里握的那把旗子。红衣将军为夫报仇之后,也跟着爱人而去,就埋在亡夫旁边。”
“你别告诉我,亡夫就是韩诚东……”
“嗯?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顾倾淮笑笑,“我倒是没这么想过,可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红衣将军刚才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那绝对不是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难不成栾澄说的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
韩诚东少言寡语,很少提自己的事情。可在古代,三十多岁都有不少当爷爷的了,更别说韩诚东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有能力的,有妻子也不奇怪。估计得是多少人家抢着要嫁的对象。
可话又说回来,这么多天过去了,韩诚东跟明玥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顾倾淮把韩诚东的玉牌拿出来,让栾澄握在手里提供灵气,而他则再度把自己的血液滴到血魂旗上,把红衣将军召唤出来。
“还未入夜,我无法带着我的部下帮你寻找目标。”红衣将军眼里带着些许不耐烦。
“认识这个吗?”顾倾淮把玉牌拿给红衣将军看。
“此物乃大将军所有!你从何得来?!”红衣将军说着就要抢,顾倾淮眼明手快地收回去了。红衣将军细瞅瞅顾倾淮的容貌:“你……是大将军的后人?”
“不。如果你说的大将军是韩诚东,那应该说他是我的一位朋友。”顾倾淮把玉牌交给栾澄,“再多提供点灵气,看能不能让诚东出来吧。”
“大将军果真还在?”红衣将军有些激动。
栾澄一边大量提供着灵气,一边心说这缘份也是绝了,隔了这么多年还能再相见,想必这世上再难找出第二对。
韩诚东和明玥在玉牌里感受到栾澄提供的大量灵气,一前一后脱离玉牌,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只不过这一次,大家都发现某些地方可能出现了一些奇特的变化。比如,明玥的眼睛似乎更明亮了,而韩诚东看明玥的眼神,也比以往多了一丝温柔在里面……
呃,这特么就尴尬了啊!
栾澄瞅瞅韩诚东,再瞅瞅红衣将军,随即用眼神问顾倾淮:这可怎么办?!
不料这时红衣女将军直接就给韩诚东跪下来:“末将见过大将军!”
“林副将?”韩诚东有些恍惚,但还是认出了眼前的“人”来,“你怎么会在这儿?周副将呢?”
“庭真他……”红衣将军的眸中带着一丝哀伤地说,“他也在,不过情况不太好,怕是不能给您见礼了。当年圣上接到您的战报之后很快便派我和庭真带着粮草去支援,不料凌国舅暗中派人拦劫。我们未到达目的地倒先和凌国舅的人打起来,损伤了大半,也误了时间。虽然后来还是到达西塞,但为时已晚。您打败了西塞国大兵,自己却……庭真怒极,带着我和赤炼军找凌国舅讨说法。凌国舅死在庭真剑下,凌皇妃便从谭金国找来懂得巫术之人,将末将和庭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