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最简单的事情。

泄恨才是凤卿如今真的想做的事情。

姬无雪的一条命，若是能换回她母亲姬无霜的命，她都不会有任何犹豫直接取了姬无雪的命。

但是不能。

凤卿要的，就不只是姬无雪的命。

“你不是一直想拥有女娲石吗？我就让你看看女娲石究竟是什么样的。”

姬无雪跪伏在地上，费力地抬起头。

在这里，她的灵力被生生冻结了起来，一丝一毫都无法调动。甚至连身体和元魂都仿佛被禁锢了起来，脸呼吸都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姬无雪记得进入这里之前的一切，她知道凤卿是以女娲石控制了她。却依然惊讶于女娲石真正的实力是自成空间！

这就相当于，拥有了女娲石，就拥有了一个完整的独立世界！有日出日落，有一切生物，有春夏秋冬，和外界一模一样的世界。

姬无雪怎么可能不震撼。

这就是她终其一生都想得到的一切啊。

掌控一个世界，再创造出她意志中想要的世界！

姬无雪一步一步做的，为的就是这啊！

而凤卿竟然告诉她，只要拥有了女娲石就可以做到！而她姬无雪又真的切切实实得到过了女娲石！

距离自己毕生所求那般接近，又离自己远去的感觉，确实比杀了她更难受！

“你.......你想做什么！”

姬无雪咬破了自己的唇瓣，血丝渗出，让她美丽的容颜多了几分凄美。

“当然是告诉你一切真相了。”凤卿很是闲适地坐在姬无雪面前，仿佛在和朋友聊天一般诉说着一切。

“你说的是对的！以我的实力，根本无法彻底掌控女娲石，女娲石认我为主就是神器蒙尘。可是你就是眼红、不甘，嫉恨也于事无补。因为女娲石它就是只认我为主，而且我可以根据我的实力一点一点展现它的能力。就仿佛在瞪着我、陪着我一起成长、变强！”

姬无雪微微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神器之威天下皆知，怎么可能会这般.......”姬无雪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女娲石就算与你伴生临世，也不可能！”

看见姬无雪不肯相信，凤卿心里更加快意。

她要的，就是姬无雪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第一步，就是要彻底击溃姬无雪的内心防线。

在药王谷广场上，凤卿以姬无霜和自己为攻击点，击溃了姬无雪将近一半的世界观，接下来就要彻底崩溃姬无雪生下的世界观和意志。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凤卿表现得非常大方且善解人意：“都走到这一步了，将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你不用太感激我。”

“你怎么会这般有善心！”

“自然是想让你明明白白地死去。”凤卿顿了顿，才语气舒缓地说着：“女娲石与我一胎伴生，并非是意外，而是天道所选。是女娲神尊选择了我.......或者更加确切地说，我是因为女娲神尊的决定而存在的。”

姬无雪看着凤卿，仿佛看着一个疯子。

“女娲神尊自远古之后便消失了，万万年不曾出现过，瞎编也要讲些实际！”

凤卿却没有去搭理姬无雪，自顾自地说着。

“女娲神尊当初留下一滴精血于人间，历经万万年之后，这滴精血与这女娲石一起共入轮回，转生成为了我，凤卿。这就是女娲石为何只认我为主的原因。女娲石是女娲神尊所留，自然只认与女娲神尊有关之人。而我便是。至于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毕竟女娲石被你夺走整整三年，想来你也用尽方法想要让其认主而不得法了吧。”

姬无雪的脸色难看到顶点。

比起承认女娲石非凤卿认主而不能，姬无雪更不想承认凤卿是女娲神尊选中之人。

偏偏这样荒谬的说法，姬无雪竟然找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因为她清楚，只有除了这样荒谬的原因，她也找不到第二种女娲石只认准凤卿的原因。

“不可能！”就算这样，姬无雪也不想承认凤卿说的是正确的：“若说你是被选中之人，那我们算什么？助你走向巅峰的踏脚石？人命由我，怎是你一句天道所选就可以随意抹灭的！”

凤卿也没想到到这时候姬无雪的心智还没有彻底溃败。

“我能否抹灭你，用得着说吗？”

凤卿的左手食指微微一动，姬无雪原本强撑着的上半身直接狠狠砸在了地上。

刚吐出的血混合着腥臭的湿土糊了姬无雪一脸。

“你当初让人在我眼前生生杀了阿霖，我就想这么对你了。”

凤卿完全不讲姬无雪当人，一点尊严也没有留给姬无雪。

姬无雪后脑勺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掌按住她一般，死命往土里碾压。姬无雪的脸在强力与土地摩擦下，已经血肉模糊。

而姬无雪再刚开始的闷哼之后，就没有再发出过任何的声音。

凤卿在姬无雪的脑袋几乎全部被深埋进土里之后，才松开了力道，控制着将姬无雪从地里拎了起来。

一股冰凉的水重重泼在姬无雪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