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眼前这般被黑气侵蚀,也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
被废了丹田雪山,一身的冰系灵力快速消散在风雪中的澜姑,很快就奄奄一息,只能缩成一团在雪地上挣扎。
秦沐风挥手就将灭戾收了起来,又将包围着澜姑的暗系灵器驱散,秦沐风才伸手将灵力罩又罩到了凤卿的身上。
方才凤卿这一路跑来,斗篷帽子上、肩上,就落了不少的风雪,秦沐风伸手就轻轻将那些雪扫落,语气中就带着几分数落。
“你着不得凉。她是死是活皆是小事,何需为了她染这些风雪。”
“她是死是活是小事没错,可若是影响了别人这一路的历练,我心里也难安。”
“若没有你,其他人也早该离开了。”
“那也不能这样说,我自己也想继续历练的嘛。这一次来昊天塔需要做的事,我都还没完成呢。”
凤卿听得出来,秦沐风是想表达别人死活他不关心,自己着凉了才是真的大事。
可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体,只要不太过动用灵力,外伤慢慢恢复也会好的,哪里就这么娇气了。不就是一些风雪嘛,她皮糙肉厚的,扛得住的。
奈何秦沐风并不这么想,他伸手握住了凤卿的手,尽量用自己手心的温度去给凤卿暖手。
看着秦沐风黑眸睨了自己一眼,仿佛就是在批评她将手都冻僵了,凤卿才不敢再说话。
两人这段时间感情突飞猛进,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冒出粉红色的泡泡。
若是没有旁人在,凤卿和秦沐风说不定还能继续腻歪下去。
可惜的是,现场还有一个比死了还要痛苦的人。
论一个丹田雪山被废,一身灵力消散,又一身皮肉被腐蚀得好似人间厉鬼的老人,看到将自己害成这般模样的两个人,还在自己面前亲亲我我,心里该是怎样的一番心境。
估计只有澜姑自己才懂了。
澜姑蜷缩在雪地上,试图让冰冷的积雪稍微给痛不欲生的自己止止疼。
“你们不得好死!雪城......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澜姑嘶哑着嗓子说完这句话,就张着嘴朝着自己的舌头咬下去。
可惜的是,秦沐风的反应更快。
一颗棋子直接就丢进了澜姑的嘴里,将她一口牙全部砸碎。
“呜!”
棋子混合着自己的碎牙往嘴里咽下去,澜姑几乎要疯狂。
可惜的是,此时的她,连死也由不得自己。
“不用雪城来找我,我就会去找雪城。”凤卿拉着秦沐风的手,走在澜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澜姑:“口口声声说我的生母与人苟且生下我,有多么罪孽深重。那你们那位城主号称冰清玉洁,其实却暗地里和北冰国王君生下姬舞,为何偏偏还能坐上城主之位?”
澜姑显然不知道凤卿竟然知道雪城这般秘事,两颗血红的眼珠子都瞪了起来。
“不仅姬无雪自己坐上了城主之位,连她苟且生下来的女儿,姬舞都成了圣女!”
凤卿的脸上带着冷笑,眼里尽是对澜姑的厌恶,对雪城所有人的厌恶!
“姬无雪和姬无霜,同父同母,一脉相承,一个是城主,一个是圣女。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体内流淌的血,都一模一样。而姬舞的年纪还比我大上几岁,要论脏,不是应该姬无雪更脏,姬舞更脏?!”
“不,其实是被姬无雪统治着的你们雪城,最脏!”
雪城对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天下最纯净之地,雪城女子是最纯净之女子,可做的事呢!
一件比一件更让人不齿!
“你知道什么!北冰国国君乃姬氏后代!”
“听闻北冰国国君年纪六旬,且并非灵修者。”凤卿蹲在地上,毫不留情地反驳:“而我的父亲,药王谷谷主,风姿绰约,天下无人不服。那位北冰国国君,在我父亲面前,算什么东西!”
“若非你凭空出世!无人知晓你的父亲竟然是凤岐!”
澜姑一句话吐出一口血。
凤卿眯了眯眼睛。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将死之人了,也不怕说与你听!”澜姑的眼里带着连凤卿一时都看不明白的复杂情绪看着凤卿:“这么多年了,你母亲从未提及过你的父亲是谁。若是当年她肯说,说不定结局........”
说到这,澜姑脸色一变,突然响起了什么,然后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哈哈哈哈哈哈.......我澜姑竟然愚笨至此,到此时才想明白!”
凤卿看着澜姑一时表情耐人寻味,一时又癫狂地笑了起来,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方才澜姑分明就是要说,若是当年姬无雪提及她的父亲是凤岐,或许结局会有所改变,可是此时却突然断了话口,突然这般......
澜姑看到了凤卿脸上的表情,顿时就生出了一股快意。
“不,就算你的父亲是凤岐,你再天赋异禀,都不可能改变的了结局!不仅是你,就是你的母亲,甚至整个药王谷,最后统统都要走向灭亡!哈哈哈哈哈!你杀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欲你这个孽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