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长命眉头一皱，“有问题？”

“有！”

头上的盾形头饰左右乱晃，维多莉亚淡淡一笑，“一枚游戏币一次游戏，玩游戏可以，但你得先拿出一枚。”

“你不会以为我想空手套白狼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弹了弹食指，顾长命不动声色地拍了拍衣兜，“你可以自己来拿。”

“好！”

把拖着地的裙摆撩到一边，迈腿，维多莉亚刚准备伸手去拿，谢尔盖突然阻拦道，

“维多莉亚，不用那么麻烦，我相信他。”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维多莉亚淡然一笑，随即后退几步，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呼’

深吸一口气，谢尔盖稍稍向上，把地狱之花递到了顾长命的胸前。

“顾长命，你可以继续了！”

“天真的人最先上当受骗”

心里吐槽一句，顾长命的脑海里回忆起了地狱之花的样子。

“我还真就不信，红花和黑花一点区别都没有”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顾长命伸出手指，以雷霆之速，在花瓣上头挨个触碰了一圈。

“咦？真不一样？”

一碰不要紧，一上手，顾长命心里立马有了底。

“糟了！”

见顾长命没直接选，而是在快速试探，谢尔盖顿觉后背一片发凉。

地狱之花，别看他有六分之五赢得几率，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谢尔盖赢率大的关键，是对方直接去选。

一旦对方伸手挨个触碰感知，谢尔盖必输无疑！

因为

红色花瓣温热似水，黑色花瓣却寒凉如冰。

“不不能摸，你得直接选！”谢尔盖神色慌乱。

“哦？是吗？那我选它！”顾长命咧嘴一笑，

伸手，轻轻捏住了一片花瓣。

‘轰！’

谢尔盖的大脑一阵轰响

瞳孔放大，颤栗的脸宛如风中摇曳的树皮。

因为

顾长命捏着的，正是那片唯一的黑色花瓣。

不远处，维多莉亚先是一愣，随即‘啊！’一声惊呼出了声，好在她及时捂住了嘴巴。

一时间

车厢一片寂静

连呼吸声都听不到，甚至伊万诺夫的呼噜声，也消失了。

直到

顾长命摘下眼罩，嘴角微微上扬道，“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

“输了，我输了！没了，都没了”

像被瞬间抽光了全部气力，谢尔盖‘噗通’一声瘫软在地，他眼眶泛红，声音酸苦如腌了很长时间的豆角。

“谢尔盖，振作一点，不就是输了一次游戏嘛。”不远处的维多莉亚起身安慰道，“游戏是死的，人是活的，创新一下选花瓣的方法，比如你来选，对方喊停或者对方拿东西指，都是可以的嘛。”

“奥，好法子！”

谢尔盖眼里精光一闪，但很快，他便一脸苦涩的喃喃低语道，“晚了，晚了”

“不晚啊！”指了指顾长命，维多莉亚淡笑道，“你可以再和他玩一把！相信自己，你能赢回来的”

“赢不回来了”

似苦笑，又似绝望，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游戏币，谢尔盖木讷地递到了顾长命的手心。

“嗯？”

顾长命眉头一皱，“哥们，给多了吧？”

“没有”谢尔盖笑得有些苦涩，“一共八枚，我全部的游戏币。”

“谢尔盖，你糊涂了吗？一次游戏一枚游戏币，一枚啊！”维多莉亚神色慌张无比，她完全不明白谢尔盖在干什么。

“维多莉亚，我没有糊涂。”谢尔盖抬手，把貂绒帽子抱在了怀里，“游戏里说过，地狱之花，只能赢，不能输，一旦输，我必须付出全部的游戏币，甚至是我的命！”

“咯噔！”

顾长命的心猛地一跳，手指一抖，握着的游戏币差点滑落在地。

至于维多莉亚，则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噢，我的上帝，你在说什么胡话”

话音未落

她惊恐的发现，谢尔盖手里的地狱之花像受到了无知的摧残，花枝枯败，花蕊凋谢，红色的花瓣眨眼间掉落。

最恐怖的是，几乎是她开口的功夫，黑色的花瓣先是由内而外蜷缩，再弹射而出，形似一把利剑，狠狠割断了谢尔盖的脖颈。

生机四散，鲜血淋漓

气息泯灭的最后一刻，看着被血液浸泡的貂绒帽子，谢尔盖泛红的眼眶流出了两行清泪。

“帽子脏了”

说完这句话，谢尔盖脑袋磕地，再也没有了呼吸。

白熊国

山区，一间破旧的老屋

一位佝偻着身子，身穿补丁粗布的老妇，正拿着针线，低着脑袋，认真缝补着一件貂绒坎肩，每一针下去，老妇的脸上都会露出欣慰的笑。

“帽子有了，坎肩有了，还差一双貂绒靴子，上帝保护，等三件套一齐全，谢尔盖娶媳妇就不发愁了”

喃喃欣喜间

扎下去的针尖脱落，一下子刺伤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