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后,一个捂住耳朵转过身去,尽量不去听他的哀嚎跟怒骂,一个则默默低下了头,假装耳聋听不到。
不是他们不愿意帮忙。
可……可他又怎么敢去拦这位高深莫测的世子呢?
所以太子啊,实在对不住了……
见无人敢出面阻拦。
叶夕洲只觉前所未有的屈辱,但也深知自己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只得勉强服软道,“你放手,刚刚是本太子错了,有事……好商量……”
闻言,青衣男人这才收了脚,而后嫌脏似的在地上蹭了蹭靴子上的血迹,这才与坐到椅子上,缓缓开口,“算你识相!”
叶夕洲脑子被踩的晕乎乎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他仰头望着男人,心头一阵发颤,不过面上依旧是那副不甘傲慢的神态,“你到想怎么样?!”
“大晚上的杀过来,难道就是为了打本太子泄愤吗?!
男人居高临下睨着他,幽深阴暗的视线宛若暗夜修罗,“打你不是目的,只是警告!”
“你以后若再对盛念念出言不逊,敢打她的主意,下次,本世子绝不会手下留情!”
什么?!
原来他和夜无渊那个疯批一样!居然也是为了盛念念?!
叶夕洲顿时愕然,不过很快恢复平静,神色倏而晦暗复杂。
男人毫不理会他的震惊,声音冷彻的继续道,“你自作聪明以为掌握了什么秘密,能牵制住孟陬。”
“可孟陬宁愿用沈芊芊替嫁,都不愿意答应你的条件,足以说明郡主对他们而言有多重要,而你的秘密在血脉正统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本世子现在给你指条明路,尽快娶了沈芊和亲,不要再打盛念念的主意!”
“本太子凭什么听你的安排!”
叶夕洲惯性不服,刚出声反驳,男人抄起桌上的一个茶杯边扔了过去。
他的力道看似很轻,可那杯子砸到叶夕洲身上,却宛若千斤巨石砸的他喘不过气。
他顿时吐出一大口血,“好……听……你的!不打她的主意了!”
青衣男人这才冷呵一声,“本世子劝你还是乖乖听话,见好就收!你若再我行我素,扰乱本世子计划,让孟陬苦心经营二十年的局面,全都毁在你这个废物手里。”
“那本世子就让你父皇重立太子,而你……也休想活着回到乾阳!”
留下这句警告后,他冷冷扫了眼脸色青白交错的叶夕洲一眼,转身迅速消失在夜色当中。
其他人听的心神大骇,却来不及考虑这么多,赶忙去扶奄奄一息的叶夕洲。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这迟来的援手让叶夕洲忍了多时的怒气一下就爆了出来。
他猛地推开几人,一脚踹在风无尤身上,而后抄起桌上的杯子就朝杜长乐等人砸去,“废物!一帮废物!本太子凭什么要听他区区一个世子的吩咐?!今日的宴会上,你们才让本太子当着三国的面出了丑。”
“眼下这殿里只有那狗屁世子一个人,难道你们也不敢上?孬种!饭桶!”
他肆无忌惮发泄着憋屈的情绪,众人被打砸的生疼却又不敢躲,只得默默承受着他的怒火。
待他情绪稍微平息了一点,杜长乐战战兢兢,一脸苦涩悲惨道,“太子……殿下!不……不是臣等不想帮您,只是皇上有令,绝对不能动世子殿下!”
“依老臣在皇上身边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世子的身份……可能远远不止这么简单……否则……否则皇上是不可能如此在意和欣赏他的。”
“所以老臣劝您,往后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免得给自己引火上身……”
其余几个重臣也纷纷跪下附和,“是啊,太子,杜大人说的没错,那人很有可能面上只是个世子的身份,但极有可能远远不止。”
他们的推测不无道理。
而且那人临走前留的那些话,狂妄到甚至凌驾于他之上,确实不像是一个普通世子能说出来的。
叶夕洲顿时怔在原地,想到方才男人揍他时凌厉骇人的劲儿,忍不住心里发怵。
思索片刻后,他咬牙看向杜大人,不甘不愿,烦躁郁闷的开口,“既然你们都说他惹不起,那本王不惹他总行了吧!和亲的对象就定下沈芊芊吧!”
“他有一点说的没错,父皇等这场好戏等了快二十年了,绝不能砸在我们手上……”
这边风波不段,回郡主府的马车里,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光景。
盛念念蹙紧眉头坐在位置上,一边专心致志帮夜无渊包扎手背上揍人留下的伤口,一边暗暗嘀咕。
“之前就警告过你了,不要轻易动武,你看看你的手……”
他的身体如今不比从前。
这样一点小的伤口都要花费好些时间,才能彻底愈合。
再这样任性妄为下去,她可真是束手无策。
她的唠叨埋怨全因担心而起,所以夜无渊丝毫不觉得恼,心里反倒甜如蜜。
他调笑着凑近,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盛念念,常人都说夫妻之间,打是亲骂是爱,你这是爱朕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