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幽心里很是疼惜难受,对夜无渊的不满也跟着水涨船高。
如果不曾遇到夜无渊。
在这如花似玉的年纪,她应该和其他女孩子一样放肆张扬,而不是这般年少老成,心里满布疮痍沧桑。
所以无论如何,他是绝不会让这个混蛋男人欢有机会再接近自己的妹妹。
看来是时候要跟其余两个兄弟,好好合计一下,处理夜无渊的事。
他敛好心思,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轻缓却无比有力,“你的心意二哥已经知道了,没想好就别轻易做决定。至于和亲的事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理,定不会让你委屈半分!”
“谢谢二哥!”
盛念念满眼感激,见他起身,立即跟着站起来,“二哥这是要走了?”
沈玄幽掸了掸衣裳,微微颔首,“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先回府一趟,改日再来看你。”
“对了……”
说着,他便径直朝门口走去,突然想到什么,回头温声道,“这次回来其实也给你带了礼物,让路阳放在你寝殿了,回头去瞧瞧,里面的东西你应该会很喜欢。”
盛念念眨眨眼,有些好奇,“什么东西?”
沈玄幽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敲在她的额头弹了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二哥先走了。”
言罢,他双手负于身后,气定神闲地走出房间,俊脸在阳光下的照射下愈发摄人心魄。
盛念念忙追了上去,“二哥,我送你!”
两人朝府外有的时候,夜无渊也将四小只带回了寝殿。
他让人送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叮嘱他们在屋里好好温习功课,安排妥当后,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出门后,他原本温和的神色立马变得幽冷,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便立马让人将陆燃喊了过来。
不多时,陆燃便神色匆匆地赶了过来,毕恭毕敬的开口,“属下见过皇上,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立于窗前的夜无渊转过身,脸色虽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比以往更为凌厉,“你立刻让人快马加鞭赶往胜天营的驻扎地,带朕的口谕给驻守边疆的李将军。”
“让他严阵以待,十万大军往乾阳边境压进!若叶夕洲真要强迫孟陬,将皇后嫁给他,那就直接开战!”
闻言,陆燃的表情立马变得纠结难办。
据他所知,两国停战时签订友好协议,皇上此番举动完全是背信弃义,这若传出去可不大好……
他本想劝皇上三思而后行,但转念想到皇后娘娘都快没了,皇上又怎么可能会有理智。
而且他们大楚的皇后也决不能屈尊下嫁,成为战败国的太子妃。
思及此,他面色郑重地应下,“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他刚要转身离开,突然想到之前收到的消息,眼神变得有几分闪烁。
“对了,皇上,关于江舒儿的生死,之前您让属下派人去问卫王殿下,已经有回复了。”
夜无渊修长白皙的手指瞬间捏紧,语气里带了几分急迫,“卫王怎么说?”
陆燃抿了抿唇,如实道,“回皇上的话,卫王殿下确定江舒儿已经死了,而且她的尸体还是殿下亲自处理,绝对不可能有假。”
闻言,夜无渊斜长英挺的剑眉骤然拧紧,神色充满了不可思议。
如果卫王说的是实话,江舒儿已经死了。
那现在和李管家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又会是谁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陆燃眼神里同样满是疑惑,蹙眉分析道,“皇上,属下也觉得这件事颇为诡异。”
“您是让卫王殿下秘密处置的江舒儿,若她真的死于殿下之手,那李管家应该是向殿下寻仇才是,怎么会万里迢迢的跑来孟陬,千方百计想要加害您和皇后娘娘?”
这话言之有理,夜无渊苍白的薄唇用力抿紧,那双如鹰般锐利,仿若看穿一切的凤眸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你说的没错,江舒儿真死在大楚,李管家是绝对不可穷追不舍到这里,但是朕了解卫王,他绝不会说谎。”
“这一切只能说明,李管家和江舒儿一定用了什么别的办法瞒过了卫王,从而逃出生天……”
这话让陆燃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咽了咽嗓子,“皇上,大楚皇宫戒备如此森严,李管家和江舒儿都能顺利逃脱,现在他们都都城伺机而动,您和皇后娘娘这段时间,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夜无渊微微颔首,刚要开口,忽然心口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
陆燃看着地上那摊黑血,紧张的脸色骤变,上前关切道,“皇上……您怎么了?”
夜无渊拿巾帕擦了擦嘴,坐到椅榻上缓了会儿。
待胸口那股四处乱窜的气流平息后,他佯装无事开口,“无妨,就是伤口还没痊愈而已。”
陆燃这才松了口气,但心里却总觉得隐隐不安。
按理说皇后娘娘的医术那么高明,可是为什么,他总感觉皇上这次好得那么慢呢?
而且这脸色看上去也一天比一天差了。
不过他也没深想,只以为是皇上这次伤得的确太重,需要更多的时间恢复。
于是他倒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