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车内激烈碰撞的时候,马车已在不知不觉间,到达了目的地。
车夫停好马车后跳下马,刚要掀帘请郡主下车,就见整个车身突然剧烈抖动起来。
他顿时无所适从愣在原地。
陆燃和安无欢这时候也走了过来,见车夫神色诡异,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跟着齐刷刷石化在当场。
陆燃更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皇上也真是的猴急,要看都到地方了,就算再怎么忍不住,也不至于在马车上就……
他正暗自感叹,盛念念掀帘走了出来,那红肿的唇角跟凌乱的衣裳惹得三人更是浮想联翩。
车夫和安无欢立马低下头避嫌。
陆燃也羞涩的准备回避,刚转过身,屁股就被人狠狠踢了一脚,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哎哟!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偷袭……”
他揉着屁股骂骂咧咧爬起来,刚要发作,看到盛念念那张怒气冲冲的脸时,立马将话生生憋了回去,很是委屈的开口,“郡主,属下犯了什么错,您无缘无故踢属下做什么?”
“无缘无故?!”
见他还揣着明白装糊涂,盛念念心里的火气登时更大了,“陆燃,我警告你,你若是以后再敢给夜无渊通风报信,我就再也不让你见玲珑了!”
“还有,既然你对你的主子如此忠心耿耿,念念不忘,那今晚你就和他一起睡!”
说完,她扭头气势汹汹地朝府里走去,临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旁边呆若木鸡的安无欢,“你还不跟上?”
“是,郡主!”
安无欢咽了咽嗓子,直觉大事不妙,但也不敢露出破绽,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盛念念离开了。
直到两人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陆燃仍旧面露苦色的在风中凌乱。
他实在不明白皇后怎么突然就知道他的身份。
更万分担心,要是娘娘以后真不让他见玲珑了,那他的终身大事该怎么办?!
他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见皇上迟迟没有出来,硬着头皮上前掀开帘布,“皇上,皇后娘娘她……”
他刚要禀报诉苦,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话。
马车里,皇上不仅鼻青脸肿,唇角还滴着血,周身更是被银针扎成了刺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反应过来后,他立马跳上马车走进去,一边帮忙取下银针,一边蹙眉问道,“皇上,您……您这是怎么?!”
夜无渊没力气开口说话,缓了好一会儿,僵直的身体才慢慢恢复知觉。
他漆黑的眼眸凝视着那些银针,染血的嘴角微微勾起了弧度,为他俊逸的面庞平添几分妖冶,“没什么,皇后娘娘刚刚给朕看病罢了。”
他说谎说的脸不红心不跳,陆燃却心领神会的挑高了眉毛。
皇上这应该是霸王想要硬上弓,反被娘娘教育了一通!
他心里瞬间平衡了不少,不过转念想到刚刚郡主那张怒气滔天的脸,立马正色道,“皇上,大事不妙了,娘娘知道属下细作的秘密了。”
“朕知道。”
夜无渊不疾不徐理了理凌乱的衣襟,而后从地上站起身,面无表情的开口,“是朕告诉她的。”
“什么?!”
这话如晴天霹雳,劈得陆燃外焦里嫩,惊呼了一声,“皇上,这是为什么啊!”
他明明伪装的好好的。
不仅郡主没发现,就连周围的人,也全都深信不疑。
突然就给他捅破了,他以后还怎么在皇宫里混阿?!
夜无渊当然不会告诉他真相,只淡淡回了句,“朕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
说完,他便不再多说,负手下了马车,缓步走进了府中。
陆燃跟在他身后,心里叫苦不迭,但也只得接受现实。
他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情绪。
却蓦然发现皇上要去的地方,好像是郡主旁边的那间偏殿,登时又神色一紧,“皇上……刚刚郡主吩咐,让您今晚同属下一起睡,所以……”
他话未说完,便感到头上一道凌厉冷锐的视线正盯着自己,吓得一哆嗦,当即改口,“所以这怎么行?!”
“皇上还是就住皇后娘娘的隔壁,也好有个照应,免得那些人贼心不死,又妄图对娘下手。”
夜无渊满意地勾唇露出一抹笑意,摩挲着盛念念的那些银针,眼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嗯,朕也正有此意。”
陆燃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跟着继续往前走,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现在夹在这对夫妇中间真是里外不是人。
也不知这样的苦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事,不一会儿便进到了盛念念隔壁的那间偏房。
小心关上房门后,憋屈了一路的陆燃再也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皇上,接下来可怎么办啊,安无欢刚刚被皇后娘娘叫走了!”
“并且属下总觉得,娘娘今日在宴会上已经发现了端倪,看他的眼神一直都不太对劲,要不是突发刺杀一事,转移了娘娘的注意力,恐怕她早就追着他发问了。”
他急的抓耳挠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