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渊望着她愤怒冷骇的模样,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神色黯然而复杂。
从目前的一切线索来看,这些事和李管家应该脱不了关系,而且这也从侧面印证了盛念念之前的猜测,
江舒儿或许真的没有死!
可为何当初夜凌风会信誓旦旦传消息给他,告诉他已经将江舒儿给处死了?莫非他们二人之间曾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他想到这些盛念念也同样想到了。
她看向男人的眼神愈发怨恨恼怒,双手抱怀,嘲讽的冷笑了一声,“夜无渊,我突然觉得,李管家倒是很像当初的你!”
“他坚信江舒儿是孟陬长公主之女,为她做尽坏事,连命都可以豁出去,就同你当初深信不疑江舒儿是你的救命恩人一般,无论她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从来不管任何事实!”
“你们哪怕相信过我一次,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义兄不会惨死,沈离离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数不清的愤怒和怨恨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眼眶发红。
夜无渊默默听着她的指责,浓重的悔恨和愧疚让他如鲠在喉,却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毕竟她说的都没错。
若不是自己眼盲心瞎,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他和她更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待她宣泄完情绪,稍微冷静了一些,夜无渊这才艰涩开口,“盛念念,以前是我不好,但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
“夜无渊!”
他话未说完,盛念念面无波澜的打断道,“你说李管家明明是我娘亲的人,却认错了主,往后他若是知道了真相,发现他一直想弄死的人,才是他真正的‘小主子’,那时候他跪在我面前赎罪,你觉得我能原谅他么?”
夜无渊心知她一语双关,意图用李管家来告诫自己,但依旧认真而艰涩地回答道,“他犯了这么大的错,死不足惜。”
男人神色坚定决绝。
盛念念一时有些分不清,他是在回答她的问题,亦或是在借此表明自己真心悔改的态度。
她垂眸看了一眼男人手上的绷带,很快收回视线看向窗外的夜色,语气和神情都出奇的平静,“夜无渊,你今日救了我一命,我理应感激你,但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那也应该理解我为什么会一直拒绝你。”
“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如果义兄的死,当真如你所说是另有缘由,那我承诺,我们之前所有的恩怨全都一笔勾销,我不会再恨你,也欢迎你随时来孟陬见我和孩子们。”
“但是我们之间绝无可能再做夫妻,也……”
他特意来孟陬换城池,搞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她知道他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但曾经错误和伤害已经在她心里落下了永不磨灭的伤疤。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放过彼此,才是最好的选择。
夜无渊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一颗心更是被戳的千疮百孔,可女人仍旧在伤口上不停撒盐。
“所以你以后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可以找一个值得你爱,你也爱的女子,你身为帝王,身边有的是对你倾慕之人。”
“而我也知道,你为了家国百姓,一直都做得很好,不要让他们失望。”
昏黄的淡淡烛光让她本就明媚的脸愈发冷艳决绝。
两人明明只隔了一条窄窄的过道,夜无渊却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心上人如此可望而不可即。
他神色郁痛挣扎,心头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告诉她这三年来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就是因为放不下她和孩子。
所以即便在战场上面临绝境,数次命悬一线,他仍苦苦硬撑着英勇杀敌,想要抓紧时间结束战争,护住家国和百姓后,安心的去追回她和孩子。
他可以失去一切,但决不能没有她和孩子……
虽然很想这么做,但夜无渊终究不敢动,怕她反抗,更怕她厌恶的眼神。
可就在这时,马车忽然一个颠簸,他克制着不敢动的人就这么直接撞进了他怀里,脸颊更是重重擦过他抿紧的薄唇。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
盛念念惊慌失措的想要从夜无渊怀里站起身,“我不是故意挨着你的,是马车……唔……”
话说到一半,她就彻底发不出声音,被男人掐着腰按在怀里,重重封住了唇。
盛念念登时怒不可遏,手忙脚乱的抓他,踢他,甚至狠狠咬他。
可即便血腥味蔓延在唇齿间,夜无渊也只是微微蹙眉,丝毫没打算拒绝这送上门的好事。
安静的车厢里只听见彼此的喘息和心跳声。
夜无渊修长冷白的指节穿过她的发丝,紧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得强势而深入,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等他吻够了,盛念念的嘴唇也肿了。
他才微微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嗓音沙哑低沉,“盛念念,无论你说什么,此生朕都非你莫属。”
被亲的迷迷糊糊的盛念念猛地一激灵,狠狠推了他一把,愤愤不平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夜无渊,你简直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