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陈府门前一阵鸡飞狗跳!
看到燕然居然上门来了,连报信的家丁都是惊愕不已。
“好家伙,这是多大的胆子?敢扣我们家公子,敢打我们家大管家,居然还敢上门挑衅?”
“这小子看来是不打算活着出去了呀……陈大人最是护儿子的!”
“是啊!今天咱们陈府,非出人命不可!”
燕然把胡阿佑留在门外,让他带领二十名军士警戒,自己则是带着苏信长驱直入,直奔陈府内宅。
来到了陈大人书房门外,引路的家丁一抬头,就看到大人门前排列着二十来位手持棍棒的家丁。
看这阵仗就知道,陈大人得到通报之后,也是没忍住这股火!
那家丁连忙通报说燕然带到,然后便急忙退出了院子。
这时燕然一抬头,就见书房门大畅四开。
里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左边一个华服老者,右边一位老年妇人。那个被打得惨不忍睹的陈善立在旁边,正对着燕然怒目而视!
那老者须发花白,不怒自威,坐姿稳如泰山,一看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
这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枢密副使陈绶陈大人了。至于旁边的那位,肯定就是陈府夫人,陈青藤的亲娘了。
“燕司丞真是好魄力!”这时陈绶看到燕然走过来,他面无表情地瞥了燕然一眼,低声问道:
“我府里的管家陈善,哪里惹到燕司丞了?居然被你这一通好打?”
“属下回禀,”燕然闻言却淡淡地一笑说道:
“我也不知道贵府管家是哪儿来那么大的火气。”
“他一到我武德司官衙,就把天子御赐给我祖父的官窑茶盏给摔了……”
“嗯?还有这种事?”
陈绶大人一听就愣了,目光“唰”地一下,转向了旁边的陈善。
那陈善却是浑身一抖,连忙辩白道:“小人也不知道,那是天子御赐之物啊!”
“这么说,贵管家不是挑着摔的?”听到这里,燕然笑着接口说道:
“那倒也怪了,这官窑茶盏出自大内,民间一共也没有几个。”
“我那武德司官厅里,再怎么也不可能摆得满桌子都是官窑……”
“陈善管家进去就单把它挑出来,走到院子里给摔了……你到底是何用意,我现在还糊涂着呢。”
“这……我……”
这件事陈善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立刻便是心中大乱。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尴尬至极!
“大人要是问这件事,就是这么个情况了。”燕然见到陈善不说话了,随即笑着对陈绶大人说道:
“陈管家毕竟是大人派来的,他就算犯了多大的错儿,我也得替他遮掩着。”
“他一个下人,打他两下算是惩戒,摔御赐之物这件事儿也就算是揭过去了……
“大人要是觉得我做事不妥当,这样也行!我殴打陈善管家的罪咱们单论。”
“然后管家摔官窑的事,咱们也单拿出来上报问罪,您看如何?”
陈绶大人在官场上经历了多少风雨,一听到这儿就知道,这话题进行不下去了。
这事儿要是真按照燕然所说,往大了闹,自己管家摔碎了官窑,还是跑到人家衙门里去摔的……
再怎么说,他这位枢密符使大人,也逃不过去一个管教不严之罪!
想到这里,枢密副使大人冷哼了一声说道:“此事且放下不提,你昨晚为何要监禁我儿青藤?”
“对啊!你说!”
陈绶旁边的夫人看来是爱子亲切,也跟着横眉立目地喝问道:
“我儿昨晚未曾回家,我们翻天地动地找了一夜!”
“最后还是找到了抱云阁,才知道我家青藤是被你们抓走的。”
“我家孩子最是质朴善良不过的,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你为何用心如此恶毒,敢诬赖我儿是罪犯?”
“夫人这话,在下可不敢当!”
燕然一听就知道,跟这种当娘的没什么好聊的。
当娘的总认为自己的儿子毫无过错,果然是惯子如杀子……熊孩子必有熊家长!
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陈绶大人,从容说道:
“陈衙内案发时出现在现场,他的房间里死了一名歌女,胸前插着一把柳叶刀。”
“案发后陈衙内在房中昏迷,他的手里握着一把一模一样的刀……”
“大人应该明白,不管衙内是不是案犯,我总要把这里面的前因后果,查问清楚才行吧?”
“即便是有人陷害他,我也得把事实审问清楚,还陈衙内一个清白才是。”
“否则,衙内的履历上出现了污点,以后影响了仕途上进,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你少来巧言令色!”此时那陈绶无论多深的城府,他也忍不住了。
才刚起了个头,他就发现这个话题,又没法接着往下聊了……
自己的儿子昏迷在案发现场,人家把他抓进去,那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那你就说说,你今天想来干什么吧?”陈绶一边问,一边用阴冷的目光在燕然身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