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恩摇头:“原本我以为自己还挺了解这些孩子的,可我忘了。当初你们只是孩子,都是白纸,有一颗纯净的心。然,十五年的成长岁月,有着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了。人是会变的,环境的影响很大。”
“婶婶是想说我变坏了?”欧阳碧玉讥笑着,与白书恩的认真和悲伤形成鲜明的反差。
“人之初,性本善。每一个孩子生下来都是一张白纸,之所以变了样,全是别人在身上涂上了各种颜色。碧玉,我相信你并非心肠歹毒的人。虽然我十五年没在他身边,但我依旧相信阿容的为人,他不会主动算计别人。他很珍惜身边每一个人,你应该不会主动害他。”白书恩坦然说出自己的看法。
欧阳碧玉站了起来,慢慢靠近白书恩。
欧阳松眉头蹙了起来,喝斥的话就在唇边,却没有出口。
他知道欧阳碧玉现在的心态已经扭曲,不管他现在说的话再公正,都会被她曲解。所以,保持沉默是她现在最好的方式。
“我发现阿容的个性遗传了婶婶你,阿瑞更像二叔。”欧阳碧玉淡淡地说:“你猜的没错,在你离开后,阿容很伤心,但他怕爷爷看了难过,更会说他没有男子汉气概。于是,他强迫自己长大,藏起脆弱和悲伤,伪装成小大人的样子。还记得大宅东侧的别墅有一间阁楼吗?每当他太想你,或是遇到很难过的事时,他就会跑到阁楼里,拿着你的照片无声哭泣。有一次我
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很不好意思,哀求我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爷爷。他说,阿瑞不在了,二叔又让爷爷失望了,他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让爷爷有一个依靠。”说着说着,欧阳碧玉唇边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愁。
看得出来,她对欧阳容还是有感情的。
听到欧阳容的际遇,欧阳松都不禁红了眼眶。
他确实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可那时更值集团快速发展的时期。他很忙,有时几天都没能见上一面。
可阿容从不让他操心,不管是学习,生活,社交或其他。他方方面面都表现得极为优秀,不用他操心。以至于他都忘了,他只是个孩子。
一个没了父母呵护体贴的孩子,一个遭遇巨变,心灵还十分脆弱的孩子。
想起与阿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欧阳松仰起头,眨掉眼底的湿润。
他不是个称职的爷爷,他没有好好照顾他,更残忍逼他放弃爱好,要他照他安排的路去走。
他不止没有怨恨过他,还总在站在他的角度上思考。
“阿容是我见过最忠厚,仁慈,心地善良的男孩子。婶婶,如果我说,阿容的死与我无关,你相信吗?”欧阳碧玉问。
白书恩点头:“我信。从这相框上,我可以看得出,你和阿容的感情不浅。人都是有感情的,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谢谢婶婶。”欧阳碧玉话里多了一分真诚,少了几许嘲弄。
“那阿瑞呢
?”白书恩突然转换话题,欧阳碧玉怔忡了一秒,随即笑开了:“婶婶,你果然不是当初的小白兔了,原来,你挖了个坑在这等我。没关系啊,你可以大大方方地问。”
“姗姗说的是不是真的?”白书恩面色凝重问了一遍。
欧阳碧玉绕着白书恩转了一圈,将炸弹举到她面前:“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没错,她说的都是真的。”
白书恩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黑暗袭来,要将她卷走。
她只能一再深呼吸,才能住持住平稳的心态:“为什么?”
“为什么?婶婶,你不明白吗?为了集团啊,要是阿瑞不回来,这欧阳集团很快就是我的了。可他偏偏在这时候回来了,还处处与我做对。我能怎么办呢?我也不想这么做的,是他逼我的。”欧阳碧玉声音如蛇,吐着冰冷的蛇信子,只要被她咬一口就万劫不复。
白书恩摇头:“不是,你说的不是真的。阿瑞无意集团,他有能力,他完全可以自己重新创造一个。而且,他现在全副心思都在营救怡洋身上,他不会跟你争夺集团的。”
白书恩说得异常坚定,欧阳碧玉微微惊诧。
多年不见,白书恩心思也变缜密起来了。
“那婶婶觉得是什么?”欧阳碧玉将皮球踢回给白书恩。
“c国皇室。”白书恩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却十分坚定。
欧阳碧玉表情不变,眼底却划过一抹欣赏。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果然
是有道理的。
欧阳松一向很尊重别人,从不轻易插嘴,此时他却忍不住问:“什么c国皇室?”
白书恩拨动轮椅,转向欧阳松:“爸爸,我一直没有跟你说,c国皇室是一个百年就已被灭的母系传承的王朝。林微就是c国的二公主,她是一直操控着淅涛。淅涛并不是我们看到的样子,他是为了确保我和两个孩子的安全,不得不屈服于她。”
接下来白书恩长话短说,将她被小桃带走后的经历说了遍。
白书恩已经尽量挑选一些温和的字眼说,并且,不提炼蛊和巫术,欧阳松还是听得满脸震惊。
他自认为见多识广,却让一个如此居心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