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衡润魔祖灾满复生,重临六道!天父老人家近年来忧思过重,常彻夜难酣,正在补眠,魔祖若不介意,便在殿内等候几刻……”
雷霆雨露所化的天侍恭敬道。
上官澍唇角微勾,眉眼猝然划过一抹厉色,被他很好的掩藏了起来。
彻夜不寐?
忧思过重?
难道不是做了亏心事怕被发现,而睡不着吗?
上官澍温润一笑,淡声道,“既是如此,吾先行回去,待父上醒了,吾再过来。”
“如此有劳魔祖了……”
上官澍转身离开,路过中天的时候,停了停,无关其他,他看到了他家的小鼻噶,还有婉儿。
上官澍眉眼一柔,隐去身形,慢慢靠近。
然后就目睹了神界坍塌的全过程,除了他的魔子魔孙们生抢一些乱七八糟的仙果,显得他们魔道特别没出息之外,还算给他魔道长脸。
上官澍自是不会管的,非但没管,还施法隐去了中天的动荡,让衡霖无法察觉。
小鼻噶带着魔族走后,上官澍默默将衡霖的落脚点放在了自己面前,于是衡霖风风火火来了天上,正正好好和上官澍打了个照面。
“六弟,你归位了?”
衡霖一脸惊喜。
上官澍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他唤了声,“三哥。”
衡霖都想哭了,这一声三哥,他好像等了几百万年!!
衡霖一改往日的清冷,上前拍了拍上官澍的肩膀,激动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上官澍突然拧眉,衡霖不解,“六弟这是为何?”
上官澍装模作样道,“河图洛书之事,为弟让哥哥受苦了……”
衡霖鼻腔一酸,摆了摆手,“那并非你本意,过去了。”
“可是……”
衡霖心跳一滞。
下一秒就见上官澍愧疚道,“刚刚我魔族将你的神界捣毁了,现在神界在地府……都怪为弟,来的太晚了,没有及时阻拦!”
衡霖一怔,恍然想起正事,忙不迭回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衡霖眼前一黑,差点儿气死。
他捂住胸口,哑声道,“小师妹你……”
上官澍不紧不慢地凑到他身后,阴阳怪气道,“太过分了!”
“此害不除,为祸六道!”
衡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他。
正巧此时,衡銮也上来了,看着眼前冒着诡异绿光的地府,忍不住拧眉啧啧了一声,“三弟,你莫要着急,小师妹这么做定有她的理由!”
衡霖面无表情地指着中天以西的方位,“大哥,你的佛界应该也被搬到地下了……”
“什么?!”衡銮大惊,一张被煤熏得黑不溜秋的脸涨得通红,黑红黑红的,像糊了一样。
半晌,他切齿道,“太过分了……”
衡霖:……看吧,没烧谁房子,谁不着急……
眼见两位哥哥憋着火,当着他的面,不敢发出来,上官澍想笑又不敢笑,只一脸严肃道,“衡粤此举实在欠妥,我虽然是她名义上的父亲,但也看不过去了。”
衡霖和衡銮感动异常,看吧看吧,六弟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他们!
上官澍道,“我此番困在河图洛书中,历经劫难,颇有一番觉悟。”
“哦?”衡銮惊奇,“你且详细说来?”
“这样吧,我正要去见父上,不如二位哥哥随我一同前去,到父上那里,我自会说明!”
“好好好!”
于是,兄弟三人来到了天外天,天父的居所,等了几盏茶的时间,天父才醒。
两排天侍如云龙散开,五彩玄鸟在上空盘旋了一圈,然后离开,一个秃顶老头缓缓走来,老头眼下青黑,血丝弥散,精神萎靡,身姿癯瘦,耷拉着一张老脸,像是谁欠他好多功德似的。
他在上首坐下,目光在三祖身上扫了一遍,然后别开眼,有气无力道,“吾儿归位,阖当共庆。”
“父上安好……”三祖行礼。
天父摆摆手,让他们坐下。
衡銮关切道,“父上还是难以入眠吗?”
天父似是不想谈这个话题,冷淡道,“你们找为父有事?”
衡銮和衡霖看向上官澍,天父也顺着看过去,看向他的幼子,目光一瞬变得极其复杂。
上官澍看向天父,眸底溢满了孺慕之色,他道,“儿此番复生,便是为了助父上除浊护苍生!”
话音一落,三人震惊。
衡霖狐疑问道,“六弟,你说的除浊,可是要除掉衡粤小师妹?”
上官澍一脸的正义凛然,“正是!”
天父神情讳莫,淡声道,“润儿,你这般所为何?”
上官澍诧异,“自是为了六道众生!当初是儿愚钝无知,小看了衡粤,也误解了父上的意思,儿历经此难,深悟天地清浊不均,非是几位哥哥生欲之过,而是衡粤之过!”
天父眼睛微亮,终于有了几分神采,他刚要说什么,却被衡銮打断,衡銮道,“六弟,你此番结论从何而来,有何凭据?”
“难道大哥在质疑父上?”上官澍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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