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红衣少女突然出现在上官清粤身后，上官清粤感觉到了，于是抽噎道，“我怎么觉得……爹爹不太信我的话？”

红衣少女看着眼前的红砖绿瓦，斗拱飞檐，冷冰冰的面容始终没什么起伏，她不温不火道，“他会信的，你娘死了，他已经神志不清了，你就算让他吃屎他都信。”

上官清粤：……

“大姐姐，我觉得你的气质和屎尿屁不搭，你还是不要说了。”

“好。”

上官清粤：……

红衣少女手一拂，已是多日后，上官清粤身子刚站稳，就听太监拉长嗓子，“陛下传召缀淙明达法师觐见！”

“缀淙明达”法师乖乖巧巧地行了个礼。

【女跪爹，天经地义合情合理！】

上首，上官澍面容平静而祥和，但越是这样，越像绝望到了极致，生无可恋。

“明达法师，上次多谢你施术让朕的妻子得偿所愿，她此生的执念之一，便是我们早夭的女儿，”男人神色黯然，语气倦极了，“如果可以，朕也想看看……”

上官清粤小眉毛拧了拧，【不是我不满足你，是我也不知道为啥娘亲会认出我……不过没关系，这辈子看不到，下辈子让你看个够！】

小家伙天真无邪道，“那你等下辈子再看吧！”

空气凝滞了半晌，守在一旁的太监总管大大翻了个白眼。

“上次法师说的解困之法，到底为何？”

“很简单吖，就是你……死，魂魄跟我走……”小家伙说了一半，不太敢说了。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红衣姐姐也是的，直接让我杀了爹爹，取走魂魄不就好了？】

“大胆！”皇上没急，太监急了。

上官澍瞟了他一眼，太监总管闭嘴，上官澍直截了当道，“你何时要？”

“……都行，看你……”

上官澍眉眼温淡，隐隐看去，竟似在笑。

“那就半月后吧……”

半个月，足以从南域回来……

……

“红衣姐姐，我把人，不对，把魂带肥来辣！”

上官清粤迈过窗口，朝身后招了招手，“穿过这里就到了！”

上官澍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道小心翼翼吭哧吭哧地爬过窗口，他紧跟着抬腿迈过去，诧异，有这么高这么难？

紧接着眼前闪出一个红衣少女，上官澍看着她肖似赵缨的眉眼，瞳仁一震，但很快清醒过来，她不是……

红衣少女瞥了他们一眼，然后道，“跟我走！”

三人又走到了六道阵，上官清粤噘嘴，【怎么又回到这个晦气的地方了。】

许是知道上官清粤晦气，红衣少女在阵外就停住了脚步，让上官澍自己进去，并说道，“上官澍，你本是魔道初祖衡润，你现在被关在河图洛书里，若想要逆天改命，便要冲出河图洛书，死后归位。但河图洛书外便是平衡界，它会吞噬你的气息。”

“没错没错！”上官清粤点头应和道。

上官澍不解，“既是如此，那岂不无解？”

红衣少女一脸淡定，“有。”

“这里是太虚境，无数时空游走在这里，我可以将时空打碎，重新拼接。”

见父女俩一脸茫然，红衣少女抬手一拂，虚空中竟出现了一团缠绕浮动的黑气，黑气中央，俨然是……上官澍！

只不过此上官澍，比眼前这个，要年轻许多！

上官清粤惊呼出声，“我怎么觉得眼前这个场景很眼熟？”

红衣少女道，“没错，他就是玉芒山因救你娘亲重伤不治的上官澍！”

“当时平衡界就要吞了他，是前世的上官澍替他被吞噬，如今我让你把前世的上官澍找来，无非是完成这个时空闭环，”她手又一拂，虚空又出现了一个画面，是一道青光毫无阻拦，直直穿破结界，少女道，“我会将两个时空挤在一起，平衡界吞噬了一个上官澍，便会来不及吞噬另一个，你看，原时空的你爹爹已经平安冲破河图洛书，归位了。”

上官清粤翻眼看天，耳朵里少女的声音尽是“&%￥#@！？*&……%￥#￥@！”

【她在说什么啊……】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嘛？】

上官澍听懂了，不仅听懂了还会提问，“既是用我替代一个我被吞噬，为何不直接替他？”上官澍指着青光的画面，说道。

少女指着被黑气缠绕的上官澍道，“那是因为你不救玉芒山死的那个上官澍，他根本活不到你说的神武门之乱。”

上官澍懂了。

懂了之后心甘情愿。

他道，“你说吧，我该如何做？”

少女指着前方的六道阵，“里面有六道圆门，你在亮的圆门那里等着，”她莫名顿了下，“你会如愿见到你的小女儿，上官清粤。”

上官澍瞳仁一震，紧接着垂下眸子，呼吸微促。

“你将她带到这里，换出上官澍之后，让她带着他离开。”

……

六道阵内。

“爹爹我找到你了！”

“你……你不是我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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