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睿当然不会自杀,非但不会,燕王还没坐热乎的储君之位,还被赵睿搞了下来。
帝后大婚当天,夜色缠绵,火红的帷帐内,赵睿问,“你之前唤何名?”
“萧敏……”
男人一声薄笑,“好,那今后,朕便唤你敏敏……”
黄昏时分,余晖斑斑,角落的鎏金兽首香炉残影婀娜,昏黄的光线静静射入,将八角桌下的人影拉成丝线。
“魏琚因魏珍之死,恨透了孝敏皇后,又见换魂不成,一直怀恨在心也不奇怪。”上官澍说着,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赵缨和上官清粤听得入神,上官清粤嚼着果干,眨了眨眼,【怪不得话本里,后来,舅公要诛赵家全族,尤其还对我大姐姐下了毒手,好可恶!】
话本?
赵缨来不及想上官清粤的心声,问上官澍,“那既然魏琚对魏珍那般痴情,为何又强迫于公孙郁龘?”
她又想起了那双壶,心下恻恻,她之前听郑淼淼说过,那壶原来就是‘易魂’,现下该是和翟静璇葬身崖底了,思及此,赵缨不免唏嘘。
上官澍却沉了声,正色道,“缨儿,这便是我要与你说的重点。”
赵缨微疑,“哦?”
上官清粤眼睛锃亮,【什么什么?什么话本外的剧情,是本宝不知道的!】
上官澍道,“你可曾记得我与你说过,你少年时曾被魏澜带去行商,离开了京城,你可知为甚?”
“难道京城发生了大事?”
上官澍点了点头,“当时京城频繁失踪如你这般年纪的少女,整个京城人心惶惶,皇上特派家父去查,一时并无所获,后来,孝敏皇后实在担心公主你的安危,于是将你送出了京城。”
“直至半年后,家父才查出了元凶,就是魏琚。”
赵缨柳眉深拧,低声道,“他不会还惦记着给魏珍换个新壳子吧?”
上官清粤听着,有些害怕,亲爹的怀抱已经不能满足她了,她朝赵缨伸出手,赵缨将她抱过来,小家伙顺势埋进娘亲温温软软的怀里,只偏个头,露出了一只大眼睛,【唔,好吓人啊……】
上官澍颔首,“没错,官兵查封魏琚的一处私宅,发现那些失踪的少女都在里面,有的尸体腐烂了,有的已经成了骸骨,魏琚不知从哪学来的邪术,疯狂给那些少女上酷刑,让她们不忍其痛,自愿离开自己的身体,以便魏珍的魂魄归来。”
赵缨沉默了,绝美的脸陡然发白,半晌,她将心中的沉郁和愤怒压下,冷声问道,“既是如此,按我父皇的脾性,怎会饶他?”
说完,赵缨目光一滞,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喃喃道,“外祖父……”
上官澍见状,点了点头,“魏太师。”
“魏太师并非寿终正寝,而是引咎自戮,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扛了下来,他乃皇上恩师,皇上自幼承他庇佑,自是情分不浅,况且孝敏皇后也需要一个强盛的母家,于帝王而言,谋逆乱政才是罪无可恕的极刑,此番不过死上一些百姓,并非不可以饶恕。”
上官澍没有说的是……当时他虽与赵琮交好,但关系并不牢固,若赵琮没了魏家,梁王背后却有镇国公府……
他不说,赵缨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她眉眼间有些凝重,“由此说来,他逼奸公孙郁龘,也是想换魂,只不过经上次的事,他已经被我父皇盯上了,不能大摇大摆地去做,只能偷偷摸摸。”
赵缨的语气惆怅,“看来郁龘此番是得不到她想要的了。”
皇上不会替她伸张正义的。
如此大罪,皇上都没处置魏琚……
上官澍未置可否。
二人聊完,已到了晚膳的时间,按常理上官澍该赖在这里一顿,赵缨已经习惯了,谁知上官澍竟回府了。
赵缨诧异着,怀里,小家伙偷偷在她耳边蛐蛐,“娘亲,定是爹爹外面有狗了!”
赵缨微哂,突然,上官澍回过头,看着她,欲言又止,“缨儿,我……”
还真有事瞒着她?
赵缨的面色渐沉,她看着上官澍,等着他说下去,半晌,他却看着她,目光幽深,“缨儿,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你只要记得,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和孩子!”
“你到底要说什么?”
上官澍却顾左右而言他,“你信我一次,可好?”
赵缨沉默了半晌,然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动作幅度小的让人看不清。
但一直关注她的上官澍怎会看不到?
上官澍骤然笑开,唇角漾出好看的弧度,如春日海棠,清逸出尘。
他大步上前,朝赵缨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目光炯炯,“缨儿,谢谢你!”
赵缨微怔,又被夹心的上官清粤攥起小拳头,怒了,“啊啊啊啊啊!!!过分!当着我的面就敢亲我娘亲……”
上官澍许是心情极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宝贝女儿,无视她的抓狂,低头,往闺女锃亮的脑门儿上也啵了一口,然后朗笑一声,走了。
留下母女二人面面相觑。
半晌,上官清粤抬头看向赵缨,“娘亲,爹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啊?”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