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样想,但上官清粤为了耳朵消停,还是不情不愿地接过了一碗水,咕嘟咕嘟喝进了肚子里。
【我答应你们了啊,你们不要再吵我了!】
李御医和吴永贵见状,终于松了口气。
连钟翠宫的宫女们都感激的看着上官清粤,一个大宫女施礼,“奴婢替怀安公主谢谢小小姐,等怀安公主醒了,奴婢一定将小小姐的所作所为都告知于她!”
上官清粤打了个激灵,连忙朝她摆手,【不用不用!】
【别跟她说……我怕她发疯……】
大宫女感慨地摇了摇头,心道这老天爷真是不公,小小姐这般善良孝顺的娃儿居然是个哑巴……
半盏茶后,上官清粤在宫女们的服侍下再次排下了零丁的“药引”。
小家伙一遍提着裤子,一遍撇嘴,【都给我拿好了,别再撒了,我一个小娃娃能有多少尿哇!!】
虽然宫女们听不见,但也是珍视地捧着“药引”走到赵瑶床榻。
上官清粤也跟着过去看热闹。
肉嘟嘟的脸颊忍不住皱着,不忍直视地看着。
【啧啧啧……啧啧啧……】
刚刚那个大宫女把赵瑶的脑袋撑了起来,李御医将药碗和药引递过去,一勺一勺地喂赵瑶喝下。
见碗都空了,众人一脸欣慰。
上官清粤:【……】
【大人真是太复杂了……】
【她们是不是跟怀安姨母有仇,所以才要逼她喝下我的……呕……】
吴永贵松了口气,也不着急离开了,反正都这份上了,要是传上猪瘟早就传上了。
吴永贵对李御医说,“李御医,劳烦你再给怀安公主把把脉,看看她的病情是否有好转?”
李御医本想说,刚喝完药,哪有那么快的,但是作为一个成熟的医官,哪能这么实诚?
三分的病气说成五分……好了一分就说好了三分,反正怎么显示医术高超怎么来,若是病入膏肓了,还有一线生机,那就干脆不救,让人准备棺椁,免得夸下海口后却救不了影响口碑……
李御医噙着笑,“好好好!”
宫女们撤下,给李御医让开位置。
李御医慢条斯理地铺上脉枕,卷了卷衣袖,捋了捋胡子,在旁边人都亟不可待,望穿秋水之时,又回头对吴永贵说了句废话,“怀安公主定是没什么大碍了……”
可把吴永贵急的……
吴永贵忍不住低声说了句,“你快诊脉吧!”
“好好好!”
李御医转过身,伸出双指,置于赵瑶的腕上,然后……笑容一僵。
他眨了眨眼,忍不住再号了号,诶?
怎么不对劲?
吴永贵见状,忍不住问道:“李御医,如何了?”
李御医此时心跳如鼓,号脉的手都抖了。
本来红润的脸一瞬间褪去了血色,眼里都是慌狙。
他恍然想起来,他刚刚只看到赵瑶身上的疹子就断了病情,根本没号脉确定一下……
这哪是猪瘟啊?
脉似寻常,气韵强劲,这这这……比他体格还好!
久久不醒,约莫还是毒侵入了头颅,一时昏迷……
那这身上的疹子是为何?
李御医伸出手,朝赵瑶的脖子上的红点,抹了下,然后沾了一手红。
他凑到鼻间闻了下,紧接着眼珠子差点儿没凸出来。
“这是谁给怀安公主身上点的胭脂?!!”
上官清粤闻言一凛,连忙躲到了吴永贵的身后,只露出一双心虚的眸子。
【完了完了,被发现了……】
吴永贵只当她是被李御医一声高喝吓到了,用手抚了抚上官清粤的脑袋,然后皱眉呵斥李御医,“你叫什么啊,看你把小小姐吓得?”
李御医这才缓过神来,回头朝上官清粤跪下,“小小姐恕罪,微臣罪该万死!”
“微臣一时疏漏……这怀安公主并非染上了猪瘟!”
吴永贵尖叱:“什么?”
李御医的头更低了,他解释道:“微臣见怀安公主身上的红疹,以为是猪瘟,谁知这红疹竟是人为点上的胭脂!”他说着伸出手让上官清粤看,“小小姐您看!”
上官清粤:【……】
【看什么看?我还不知道是胭脂?】
【我费力点了一宿呢!】
【你个白胡子老登,眼神咋这么好呢?居然让你看出来了,瞧把你能的!】
上官清粤从吴永贵身后钻出,插着小腰,气鼓鼓地瞪着李御医。
李御医不明所以。
旁边,吴永贵试着去猜上官清粤的想法,他估摸着上官清粤是在怪李御医诊错了病,让怀安公主喝了……咳咳。
小小姐如此善良孝顺的娃娃,怎么能不生气?
吴永贵代替上官清粤厉喝道:“李御医你这个庸医!你居然……”
吴永贵对李御医好一通数落,上官清粤见老太监把话题绕了过去,也就没拦着。
直到……建熙帝那边来人请上官清粤回去。
魏源那边有消息了。
上官清粤眼睛一亮,正好有理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噔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