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扣扣!”
“诚敬,你睡了吗?”
“上官诚敬”心中一惊,这么大晚上的,是谁来敲她的房门。
她开还是不开?
还是不开了吧?
“上官诚敬”缩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了句,“睡了。”
刚说完,就听门口的女声毫不犹豫道:“那你醒醒!”
“上官诚敬”:……
上官诚敬披上外袍,一脸忐忑地将门口的赵缨放了进来。
开门一瞬,她大脑快速转动,看着眼前华贵绝美的妇人,她喊了句,“娘!”
没错吧没错吧?
这个是承乾公主吧?
她大老远看过一眼……
“上官诚敬”观察着赵缨的神色,见赵缨没什么异样,她松了口气,蒙对了。
赵缨找了个位子坐下,神色竟有些迟疑,看向她的目光也带着难以言喻的……同情?
怎么了?
“诚敬,今日娘亲听说你将那对琉璃壶送给了翟家大小姐,翟静璇,可有此事?”
“上官诚敬”闻言心中一凛。
她怎么知道?
她还知道什么?
不会连她的芯子被换了的事,她也知道了?
不会的不会的,若是知道了必不能如此淡定。
“上官诚敬”敛下心虚,深吸一口气,“是呀,我是给了她……”
本来就是上官诚敬赢来的,她当然不会占着人家的东西。
谁料赵缨听完竟默默说了句,“果真如此……”
“上官诚敬”不明所以。
赵缨又说道:“诚敬,有件事娘想跟你说。”
“您说?”
说完,“上官诚敬”换了个姿势,将一条腿叠在了另一条腿上。
赵缨见着,默默蹙了下眉,这娘里娘气的姿势……
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赵缨开门见山,“翟姑娘今夜回家的途中,遇到了一些匪徒,匪徒竟将她扔下了山崖……”
赵缨不敢再说了。
太残忍了。
对她情窦初开的儿子来讲,未免也太残忍了……
“上官诚敬”一瞬间有些懵,她又问了一遍,“什么?”
“翟小姐她……掉下悬崖,生死不明!”
一字一句都和粤儿的心声对上了,哪怕他们有心阻拦悲剧的发生,可是一切还是照着原有的轨迹走。
这下,“上官诚敬”是听懂了。
顿时两眼发直,一动也不动的,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翟静璇”死了?
那她的身子,岂不是也跟着……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她岂不是换不回来了?
她的身体……
她用了十多年的身体……
还有她那原装正版丑的出奇的脸……
“上官诚敬”抿唇,隐忍着,又怕让赵缨识破她的身份,又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眼泪刷刷直流。
赵缨看着不忍。
看来这孩子是真的动真格的了,过去哪哭得如此伤心过?
只有那次央着上官澍去“卧冰求鲤”,被上官澍挥着小马鞭好好一顿抽,才哭得像这般凄惨。
赵缨想着粤儿的心声,挑拣了几句,安慰他,“诚敬你别哭,现在只是找不到人,你爹已经派人去崖底搜了,万一能搜到呢?”
“即便搜不到,她也不一定是死了。”
“我们要对未来有信心!”
“上官诚敬”抹了把泪,哑声道:“对,没错,他一定没死!”
“他不准死!”
“没有我的允许,他不能死!”
死了谁还她身体?
就这样,“上官诚敬”像魔怔了一样,得知上官澍没找到翟静璇的尸体后,到处张榜去找一个脸上有胎记的女子……
不少人冒名顶替,可是都入不了她的法眼……
渐渐的,京城里闲话多了起来,不过都是好的。
“这镇国公家大公子和翟家大小姐私定终身,两人情比金坚,然翟大小姐命薄,无福消受啊……”
期间,翟家听说了这件事,翟父心中大喜,没想到他丑陋无颜的女儿竟然攀上了国公府,还让国公府的公子对她情根深种?
他的官位本来就来路不正,此时看到了机会,还不巴巴贴上去?
翟父马上去翟静璇屋子,去搜罗几件她的首饰什么的,以便给国公府公子睹物思人用,结果搜罗了一圈,竟没有几件可以拿得出手的。
这时,翟静语和翟夫人走了进来。
翟夫人提出,既然静璇下落不明,不如将静语送过去?
静语比静璇聪慧美丽,必定更讨公子喜欢。
翟静语敛下心中绵长的妒忌和恨意,羞涩地看向翟父。
翟父当场同意。
三人坐上马车就往镇国公府去了,刚巧,遇到了寻人未果的“上官诚敬”。
三人表明来意。
“上官诚敬”看着这几张熟悉又丑恶的嘴脸,手向后一背,差人将三人乱棍打跑。
看着三人屁滚尿流的身影,“上官诚敬”终于解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