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节目组什么恶心的东西都能想的出来吗?”
安妮卡忍不住吐槽,站在温婉儿前面。
时星河抽了几张纸巾,将娃娃流的血擦干净,面无表情的把娃娃的头重新按回去。
时星河还有些强迫症,把娃娃的衣服,头发全都打理了一遍。
“擦手。”
晏清递过一张纸巾,时星河顺手接过,补了句谢谢。
晁烬燃拿过钥匙,将锁打开,让时星河念日记,方便给时星河镜头。
时星河拿过,一字一句,读得十分清晰。
时星河的声音与他张扬的长相并不相同,他的声音磁性清润,尾音上扬,莫名缱绻。
像是高山流水般晴朗。
“2月22日,又是22日,我讨厌这个日子。他们又来了,他们又来了!这群小恶魔,拔了我的手指甲,剪掉了我的长发,撕碎了我的衣服,他们还要做什么!他们还要做什么!”
“又是2月22日,哈,为什么我摆脱不了这个日子,为什么不让这个日子消失?!为什么他们总能找到我?!”
“……”
“我懂了,我终于弄懂了这一切!原来他们在监视我,他们剥开了我的皮肤,种植了芯片,啊啊啊!我要把它挑出来,我要杀了我自己,我活不下去了!我活不下去了!我要诅咒他们,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表情开始凝重,不,是从第一个房间出来,他们就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
“这是个霸凌主题啊。”温婉儿把话题挑了出来。
“是,现在看来,我们可能都是一把手。”
晁烬燃拿出一张黑白照片。
黑白照片上面显示的是一家孤儿院的全体合照,正中间的是他们七人,他们七个人无疑不看着一个方向,一个避着镜头,一脸惊恐,努力将自己缩起来的女人。
“去看下一个房间吧。”
晏清将照片从晁烬燃手里抽走,看了一眼照片,因为眼尾挑起的缘故,盯着某一样东西,总像是在审视。
仿佛在极致冷淡和共情之间徘徊。
时星河最喜欢这个样子的晏清,一种强烈的兴奋在他心里上升,眼睛亮亮的盯着晏清。
把高冷禁欲得男人从高岭之花变成自己身边的独有物,他最爱的性癖。
-
第三个房间以黑色色调为主,有八张小床,房间却又很小,只有一个吊灯在上面挂着。
时星河觉得这画面有些熟悉,脑海里闪过一些不好的回忆,让他感到心烦。
这些年他早就忘了这些琐事。
没想到在这里,还给他一比一复制出来了。
时星河把玩着床头柜上面的魔方,陷入沉思。
他应该是最熟悉的。
在孤儿院里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日子里。
那里面的每个人都恨不得踩他一脚。
“喂,你是不是哑巴啊?你不会说话吗?”
“快抢他的饭,他这种人不配吃饭!长这么好看就是为了讨院长婆婆开心给他买好吃的!你为什么这么心机?!”
“我们不要和他玩!他是个疯子!只会咬人!”
“快快快!和我一起扒了他的衣服!看看这人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长成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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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
“星河,你没事吧。”
“别……我没事,这魔方挺好玩的。”
时星河还陷入回忆里,突然被人抓住手,冷不丁甩开,又赶紧反应过来,笑着拿起魔方给启臻展示。
“哦哦哦,确实挺神奇的这个魔方,不过,别玩了!这里有线索!还有,你的脸色真的很差诶。”
启臻又问了一遍。
只见时星河的额头上冒着冷汗,脸上煞白,还装作一脸镇定。
时星河摇摇头,将魔方放下,双手搭在启臻的肩膀上,打趣:“真的没事!”
下一秒,节目组又搞起了骚操作,“啪”的一声,又黑了灯,不知道在哪里又想起了童谣。
这次的童谣和之前的不一样,是另外一首,按理来说,这个世界本不应该有的歌。
时星河再也不想碰见的歌。
“艹。”
时星河这次没忍住,小声爆了句粗口。
这些画面实在和他的记忆太像了,如果不是启臻痛苦地喊着,他可能又陷入曾经的记忆里。
时星河尽力保持冷静,不让自己慌乱。
可脑海里的记忆像是一个不停的旋涡,拼命将时星河往下拽,迫使时星河承受这份密封已久的痛苦。
“别怕,我在。”
时星河的手被人温柔牵住,那人还轻轻拍着时星河的背,让他慢慢地走出来。
时星河认命闭上眼。
要是当初晏清也来抱抱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