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上下都调动起来了。
顾芷溪睡的不是很熟,隐约听见楼下一阵阵的脚步声。
她坐起来,按亮了灯,看到时间是凌晨三点。
她下了床,走到窗口,隐约能看到楼下房间的灯开着,灯光投在地面上,正是林茵的房间。
她一把推开了窗,就听到各种嘈杂的声线,隐约好像听着谁在说:“先生回来了吗?”
她微微颦眉。
花流景不是出差了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突然,她看到远处一道车灯从大门的方向投来,不过十几秒的功夫,车子就开近了,在路灯隐约的映照下,她看出了那是花流景常用的另一辆车子。
他回来了……
为了另一个女人。
车子刚停下,花流景就从车里走出来。
夜色里,只能看清他修长的身体立在车门边,忽的抬起头向她的方向看来。
顾芷溪心跳一停,猛的到了窗帘后面,好一会,她的情绪慢慢的平息,自嘲一笑:紧张什么?他看的又不是你。
这样想着,她微微的探出身往外看了眼。
车门边空空荡荡,哪有半个人影。
她心里一阵莫名的空虚,离了窗口回到床上,把自己扔进被子里,抬的关了灯。
快睡吧,只要熬过明天,
她就要离开这里,他和林茵再如何也不关她的事了。
她这样催眠着自己,可意识却背向而弛,反而越来越清醒。
终于,她还是坐了起来,一个人在黑暗里发着呆。
她知道楼下,花流景正守着林茵,他此时一定无比温柔,那是一种不永远也不会留给她的温柔。
……
花流景把外套扔给佣人,大步走到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的女人。
林茵的脸红的吓人,呼吸急促,意识模糊。
“怎么回事?”他身上还带着风尘赴赴的气息,声音里带着质问。
佣人都不敢说话,只有管家上前:“先生,应该是药的问题,但是药都放在保温箱里,有佣人守着,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林小姐是擦完药后才这样的。”
“谁看守保温箱?”花流景问道。
一个佣人颤抖着走过来:“先,先生,是我。”
“有没有人碰过箱子?”
女人摇头:“没有,我一直守在旁边,不可能让人碰的。”女人说完,突然神情一变,“三宝,三宝突然跑出来,把箱子碰倒了,箱门撞开了,它还去闻了了一下,后来我就让人把它抓走了。”
“三宝不是绑在外面吗?”有人道。
女人都要哭了:“我也
不知道它怎么突然跑进屋里了。”
一边的医生直起身,面色沉重:“应该是箱子倒时,药口碰到了空气失去了效力,而且动物身上也有很多看不到的病菌,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林小姐打了药现在情况好些了,请花先生放心。”
花流景看了眼床上面色红紫的女人,她脸上的伤口还未愈合,此时更是肿胀的厉害,看起来十分可怕。
“三宝是谁看着?”他转身厉声道。
众人面面相趣。
好一会,才有一道声音颤抖着道:“是,是李妈。夫人把照顾三宝的佣人罚去打扫偏院了。”
花流景眸色一沉,面上看不出什么。
一个多小时的抢救,林茵终于没事了。
佣人们也一个个的都散了。
花流景听完医生的回复,嘱咐对方仔细看护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楼上,顾芷溪久久的不能入睡,耳朵像生了雷达,将细小的声音都收了进去。
突然,她听见楼下传来了三宝的惨叫声,她瞬间坐起来,下了床,奔到窗口,推开窗子。
她看到楼下,一个男佣人正死命的用绳子拖着三宝,三宝因为反抗,脖子被绳子勒紧,伤口又破了,所以才惨叫。
“给我放手!”她不管不顾的
大喊道。
男人果然被吓的停了手,可手还捏着绳子。
“你干什么?谁让你碰它的!”顾芷溪质问道。
男人也很无辜:“夫人,是先生让我把三宝送到别处的。”
顾芷溪一僵,脑中似乎有什么断掉了。
男人见她没回应,又开始准备将三宝拉走。
“你敢!不许动它!”顾芷溪喊完,也不管身上的红疹,拉开房门,穿着睡衣往楼下跑去。
她脑中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三宝出事!
顾芷溪跑下一楼,被一道声音叫住:“穿着睡衣往哪跑?”
她一僵,停了下来。
花流景仅着了一件衬家,神色有些疲惫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咖啡还冒着热气,他用手撑着太阳穴,双眼微微往上瞄。
女孩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衣,下面一双小腿赤白白的露在外,在灯光下泛着玉一样的光泽,一双脚赤着,脚趾被长长的长比绒覆着,露出半裁脚背和纤细的脚踝。
“像话吗?就这样往外跑?”他责备的声音刚一出,目光突然一紧,大手一伸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拉到了怀里。
她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