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目光充满了审视,让人心里难以保持平静。
“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会在哪里?”林功在他逼视的目光里垂下头,仍在滴着水的长发柔软的贴在雪白裸露的肩头,水珠从晶莹的皮肤上滚落。
“为什么回来?”男人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旖旎,声音如冰荡杯面。
林茵的肩膀微微一缩,不知因为寒冷还是什么,她缓缓抬起头,眸光如水:“是,我也想过按你的话,死在美国,我一向很听你的话,你知道的。”
花流景表情不变,手指却微微屈起,以至于手背上青筋鼓起:“那为什么还回来?怕没人帮你收尸?我说过,你如果死了,我会替林家风风光光的给你办场葬礼。”他微停,尽似嘲讽般,又像是故意说给她听,“按你曾经想过的,睡在玫瑰花的花片上,整个城市的鸽子要为你哀恸哭泣。”
他向来懂得怎么伤人,林茵的脸果然如他所料的白下来,手指扣进浴巾,紧的指尖发白,可片时,她又松开了,唇角甚至扬起一抹细小的弧度:“那天我真的站在二十楼的阳台上,我看到了广场上的鸽子,那么多,我在想,如果我
从这里跳下去,他们会不会环绕着我,哪怕为我衔来一片花片?你知道我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花流景看着她不说话。
“因为一个电话。”林茵似乎稳入了回忆,眼里盛着丝丝的柔情,“因为有人告诉我,你需要我。”
花流景波澜不惊的看着她:“你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你不会是想说是我在梦里给你打电话,说我需要你,求你回来?”
他的讥讽就在唇角,可林茵却丝毫不会因此感觉到难过,她太了解这个男人,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他甚至不会动怒,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讥讽嘲笑她。
正是因为在乎,他才痛苦挣扎,想用双倍的痛苦加注于她的身上让她陪他一起沉沦。
“当然不是,我太了解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花流景颇有些不耐烦,撇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抖了下外套:“不管你要说什么我都没兴趣,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想犯蠢就死的远一点,给双方留一点最后的体面。”
他说完,站起身,似乎一秒也不想再呆下去。
那丫头醉醺醺的一个人在家,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还有,一个人跑到酒吧喝花酒,
和舞男跳贴身舞,她是真的当他这个老公是死的吗?
他还是对她太好了,之前那么多次,每次要罚不是她一哭就心软?所以让她这么肆无忌惮,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花流景脑中全是怎么让那丫头哭着求饶的画面,全然忘了身后的林茵,脚步将近走到门口,才听见女人轻飘飘的声线游到耳边。
“是小溪给我打的电话。”
男人脚步一停,片时,缓缓转过头。
“你说什么?”
“流景,最了解你的向来是你最亲近的人,小溪都己经看不出来你心里有我,你还要继续自欺欺人吗?”
“我问你,她说了什么?”他重重打断她,一字一字,从舌尖磨过,粘上寒意,带着尖锐。
林茵狠狠一征,胸口突然闪过一丝怪异:“她说,你需要我……请我回来。”
“她真的这么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林茵感觉花流景好像生气。
不,一定是她的错觉,他怎么可能对那个丫头在意?
林茵只当他还在生她的气,不禁轻轻的靠过去,将头贴向他的胸口:“小景,我知道你对有我很多误会,我可以解释,哪怕是当年的事,我……”
她的脸被男人
一点点的推离,男人冷冷的俯睨着她,视线如刀,声音更是冷漠刺骨:“当年的事,你去和当年的我解释吧,那个被你伤的千疮百孔的男人,早己经不存在了。”
林茵狠狠一僵。
花流景说罢,再也不看她一眼,推开门大步的走了出去。
……
车子疾驶在公路上,花流景一遍遍的打着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直到卧室门外的佣人听到手机铃声,看到上面的名字,迟疑着接起来:“先生,您找夫人吗?夫人己经睡了。”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在我到家之前,让她清醒!”
那愤怒,似乎要从话筒里透出来。
挂了电话,佣人也不敢怠慢,急忙过去摇顾芷溪:“夫人?夫人!快起来吧,先生要回来了!”
可任她怎么摇,顾芷溪依旧睡的香甜,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样子。
佣人想起花流景在电话里的声音,后背一阵发寒。
这个夫人也就是个未婚妻而己,而且还总被先生罚来罚去,先生才是他们的主子啊,要是惹他生气了,她的饭碗恐怕都不保了。
佣人一咬牙,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手里端了一个还盛着碎冰的冰水走回来,举
在顾芷溪头顶,一咬牙,倒了下去。
“啊!”
女孩尖叫了一声,顶着满头的水坐起来。
佣人赶紧把杯子扔到一边,和颜悦色道:“夫人,你醒醒,先生要回来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