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有可能,以那个男人的脾性,难免被拒绝后恼羞成怒,得不到就毁掉也不是不无可能。
她的心又是一沉,如果是花流景主谋,那她就真的没什么活路了。
前有狼,后有虎,她眼前最好的路,好像真的只有跳下去了。
如果有幸没摔死,这么大的阵仗顾家不可能不送她去医院,她就是要把事情闹大才能把事情平息,但如果倒霉摔死了……
那就当她坐了个早班车去看妈妈吧,她也想知道她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当时又为什么同意顾青云把她带走……
反正她在这世上也了如牵挂,三宝就算等不到她也会找到新的主人,她在与不在都没什么区别了。
她咽下唇角的苦涩转过头,目光却被远处的玻璃花房吸引。
从前的她,最喜欢在这样的花房里睡午觉,醒来时就是一身的花香,佣人每每找不到她都会去花房里寻她,一寻一个准。
此时,花房还在,她却己经回不去了。
她的一头长发在空中飞舞,裙摆被风吹的飞起来,夜色里,好像一只即将翩然而去的蝴蝶。
顾青云一征,察觉到她想做什么,胸口一震,脱口听道:“你,你敢!”
她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也许是即将面对死亡,她突然豁
然开朗起来,她转眸凝向曾经的父亲,异常平静的声线道:“顾青云,如果我有幸见到她,你要我捎什么话给她?”
她身后是无边的黑暗,一双眼眸被夜色衬得越发的乌黑明亮,秀长的眉,樱红的唇,眼里的倔强是那样的熟悉,莫名的,就和另一张脸慢慢的重合。
他狠狠一退,被人扶住,一瞬间,人好像老了十几岁。
“没有吗?那我就替你说了,你愧待她女儿,污她名声,质疑她的为人,仅这三点,你就没脸再去见她!”
顾青云嘴唇青白,血色从脸上褪净。
顾芷溪却是勾起唇角,这一笑陡的生起一股烟行媚视的味道,她扫过这屋里的众人,慢慢转过头。
妈妈,我从来没见过你,但我相信你一定在哪里看着我,我把我自己交给你了。
她说完,半上眼,身子往前一送。
“三楼是摔不死人的,但是你会骨折,幸运的话骨头会穿破你的皮肉,泥土会跑进你的肉里,不幸的话,你会下半辈子都和床为伴,从此成为一个行尸走肉。”徐徐的声线,被寒风吹进她的耳中,那么清楚,仿佛就在耳边一般。
她猛的睁开眼,看向那声音的来处。
在花房的门口,立着一男一女,她都认识,一个是吾安,
一个则是……
她咬紧牙关,瞪向那男人,这一切不就是他设计的,他这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看检查自己的成果?
“我只后悔不能把你一起砸死。”
吾安看着顾芷溪,明明那么疯颠狼狈,可她却又美的如此心惊,她就好像是她书上看过一种花,越是开到末了越是美的让人难忘。
纵使她一个女人,都不由的升起一股怜爱的心情,更不要提男人……
她不由的转过头,看向身侧的花流景,心,也随之的一沉。
花流景的手袖在口袋,一副风流矜贵的气质,面上倒是没什么变化,可是那眸子里的热烈,却是任何一个女人都能感受到的。
“一,二,三。”他唇角的笑与其说讥讽,更像是诱哄,声音漫漫,顺着寒风飘出很远,“小溪,这是第四次了。”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没有人懂。
吾安的心不知为何微微的提了一下。
顾芷溪岂会不懂他的意思,他在等她求他。
求他的代价她自然懂,做他的女人。
被他玩弄,羞辱,抛弃,再沦为x市的笑柄,重新回到现在的生活……
她己经没了一切,难道连这一点尊严也不要了?
“花流景,真要我说实话吗?”她眼里少泛着恶毒,“知道我为什么不
同意吗?因为我听说你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她哈哈大笑起来,不用看也能猜到花流景的脸色会有多差,她还是感觉不痛快,眼盯着男人沉肃的脸,“再有钱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留不住女人?你就留着和那些铜臭过一辈子吧!”
他静静站立,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偏越是这样沉默,越让人感觉恐惧可怖。
此时,顾青云回过神,暗暗挥手让佣人过去,想趁她不备把人拉下来。
孰料,顾芷溪却己经看到了:“别动!”
“顾芷溪,你先下来,有什么话,我们下来再说。”顾青云不敢刺激她,只得好声好气的劝着。
不料李长贵却不给他面子,一看到手上的血便怒不可遏:“顾芷溪,td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动我,你竟然敢给我破口,你今天要么跪在我面前任我处置,要么就给我跳下去,我看谁敢给你求情!”
顾青云有心上前,被不知何时赶来的林秀和拉住:“老爷,你真的想为了那个女人得罪李家吗?”
顾青云这一迟疑,顾芷溪又往外跨了半步。
虽然没报什么希望,可看到顾青云迟疑的表情,她的心还是一阵揪痛。
她长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