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挖苦,论刻薄,顾芷溪从来不逞多让。
有白小北在场,顾芷柔只能硬生生将这挖苦承下,还得笑脸相迎。
顾芷溪也想开了,反正现在心虚又怕丢脸的不是她,她怕什么。
她索性直起身,将脚从拖鞋里拿出来,一双白嫩嫩的小脚,脚趾光洁圆润,只是侧面的伤痕破坏了这美丽的画面。
白小北看的皱眉,暗暗吞咽了一下,才道:“怎么伤的这么厉害?你的鞋子呢?”他问的自然,一旁,顾芷柔心里却更加不是滋味。
顾芷溪好整以暇,勾着唇,懒懒散散的目光打量着顾芷柔。
“顾家山外的野狗太多,你不常来不知道,那些狗喂不熟,看到人就要往死里咬。”
顾芷柔被她挤兑的不行,还不能生气,心里一阵记恨。
这时,佣人拿着急救箱回来了。
顾芷溪伸手要接,却有一双大手从中截走。
白小北拿过箱子,放在脚边,半蹲下身子,就要去摸她受伤的脚。
顾芷溪猛的将脚一收。
白小北的手一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死寂。
片时,顾芷溪用玩味的口吻道:“女人的脚不能乱碰的,放在古代要被送入洞房
的。”她说的轻松,完全不去理会其它人的心情,便径直的拿过箱子,打开来,拿出了磺酒和纱布。
倒了碘酒在纱布上,她抬起脚,咬着牙盖在伤口上,一瞬间,刺痛袭来,她终是没忍住低呤了一声,脑子一阵空白,声音便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好疼……”
白小北几乎下意识的伸出手去。
却在半空中,被一只的小手截住。
顾芷柔近乎咬着唇,笑容显得狰狞可怖:“小北,这些事让佣人来做就好了。”
顾芷溪也清醒过来,她咬着唇,小脸微微惨白,却再也没有发出一声,几乎自虐般将大片的沾了碘酒的纱布扣在了脚底。
冷汗滴下,她将头深深的埋下去。
身后,顾青云的声音突然传来:“谁看到先生了?二小姐呢?这人都跑哪去了?”
顾芷柔终于找到机会,握住白小北的手:“小北,爸叫你呢,我们过去吧。”
白小北的喉结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顾芷柔的声线己经柔柔的打断他:“小北,有很多人在看着这里……”
男人微微一震,才似清醒一般的抬起头来,果然触到很多看戏的目光。
他闭了
闭眸,压下心底的烦躁,声音也平静下来:“你先留在这,顾小姐若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去办。”
见佣人点了头,他方才抬起脚,顾芷柔也跟着抬起脚,却终究抵不住心里的不甘,笑着补充了句:“你也不用太担心,姐姐是跟着花少来的,花流景这人可是出了名的疼人,尤其是像姐姐这样的可人儿。”
话毕,她察觉男人的手臂肌肉一紧,心里的愤恨越发的浓烈起来,她索性停下脚步,故作张望:“说来也怪了,这花少怎么把情人丢在这不管了?这有点不像花少的作风啊。”
她这声音极大,四周的人都听的真切。
一时间,即使埋着头,顾芷溪也能感觉到数道意义不明的视线。
落魄千金攀上灸手名贵,这等八卦可比什么婚礼来的有趣多了。
顾芷溪倒是无所谓,她现在也没什么名声可言,若是能借上花流景的光,说不定以后的日子还有好过点,至少顾芷柔也有所忌惮了。
她抬起一张略略苍白的小脸,目光从顾芷柔一双狠毒的眸子上移过,在白小北神色复杂的脸上短暂的停留,然后准确无误的,投向众人之外,正举
杯换盏,意气风发的男人。
唇角掠过一丝浅淡的弧度,她站起来,摆正摇晃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往正厅里走去。
白小北的视线始终紧紧追随。
女人脚步踉跄,脊背却挺的笔直,步伐沉稳而坚定。
她穿过西装革领的男人,越过衣饰鲜艳的女人,最终站在了英俊如神柢的男人面前。
花流景余光瞄到一抹倩影,还不待他反应,微凉的小手伸过来,抢过他手里的杯子,一仰而尽。
花流景:“……”
众人:“……”
顾芷溪伸出舌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好久没碰过这味道了,顾家自酿的红洒就是不一样。”
酒液下肚,她苍白的脸颊多了一抹淡粉,乌黑的眸子隐隐发亮,小小的鼻尖一皱,古怪中多了几分娇憨,看得几个男人都征征出神。
杯子重新被推回到花流景的手里,他低头,看着杯底残存的一点液体,目光扫过女人眼底得逞的神色,尔后顺着她的余光看到了更远处身影僵立的男人。
眼底一分了然。
顾芷溪伸手用力环住花流景的手臂,借着醉意撒着娇:“好无聊,你们要聊到什么时候嘛?也不陪陪人
家。”
众人一个个都瞪圆眸子,却片时换为一片了然的神色,纷纷笑着摆手告辞。
人一散,顾芷溪也松了手,拍拍小脸,着:“这玩意儿永远都这么难喝。”
花流景慢慢的摇着杯子,看着她‘虚伪’的脸,唇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