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来接他的车子很快就到了。
几辆车一字排开,将小区的大门堵的严严实实。
小刘从车上跑下来,亲自为他披上大衣,声音都是哽咽的。
要知道她们找了他将近四个月,几乎把x市翻了个底朝天,为防止他从海上飘到别处,还沿着海岸线找了很久,大大小小的医院找遍,谁能想到他竟然就住在这种地方。
“大少爷,您受苦了。”
花流景不意多说,俯身坐上车,马上有医生来帮他查看额上的伤口。
他闭着眼,似乎在休息,又像是在思考。
小刘不敢打扰,小心的打量他,只见他除了头上的伤口外,人倒是精精神神,并没有想象中的落魄,而且人好像还比之前胖了,乍一看起来多了分诡异的温和。
温和……他不由的搓了下胳膊,一定是他想多了。
“查到什么了吗?”花流景突然出声。
小刘回神,忙道:“车子毁损的太厉害,什么也查不到,应该是布局很久了。”小李回完,想起这些天的担惊受怕,终是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大少爷,您这些天是怎么生活的?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怎么……会在这里?”
他没说明,但是花流景听的明白,他也是走出来才看到这小区有多破旧,如他这般挑剔洁癖,万万不可能迈入一步。
“忘了。”他口气淡淡,不想多提,只道,“家里怎么样了?”
不说还好,小刘如此冷静的人,竟然也有些激动,难掩不甘:“老爷把大权移交给了二少爷了。”
花流年和花流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花流年的母亲在他八岁那年就去逝
了,花因博随即便将花流景的母亲扶正,两人表面是兄弟,实则还有一层关系,花流年的母亲和花流景的母亲是亲姐妹。
妹妹爬上姐夫的床,这在名门贵族里不算是新鲜事,可一口气把两姐妹都送到了族谱里,就有点落人话柄了。
花流年自母亲逝世后就与家人不亲,其中的事情大家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在成人礼那天逼得花因博放权,又把花流景逼去了外地,从此一点点的掌控了花家的大权。
如果没有这次意外,他凭着在美国拿下的那笔大合同,很有可能争得股东的认可,拿到更大的股份,可事情偏偏这么巧。
花因博在他出事后也派人积极的寻找,可找了几个月没有音信,这么大一摊子不能放任不管,只得把花流年找了回来,就这样,原本属于花流景的东西,一点点的落到了花流年的的手里。
花流景脸上倒没什么惊讶的神色,像是早料到一般。
他那个弟弟若是不趁虚而入才奇怪,他蛰伏那么久,不就是在等这样的机会吗?
医生检查完毕,只是头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其它的倒没什么了,但是有一件事他不太敢确定,就是花流景的头上好像有动过手术的伤口。
他也是花家新聘来的的,不太敢确定这伤是新伤还是旧伤,便没有多嘴。
“少爷,去是医院还是?”
“回家。”他说这两个字时,脑中一个恍惚,隐约有什么从脑中闪过,他不去多想,闭目休息。
司机缓缓发动了车子,随着车轮磨擦地面的声响,身后破败的楼房也慢慢消失在车子的后视镜里。
……
顾芷溪一向贪懒,也是多年养成的坏毛病了,只要闹铃不响,她就醒不来。
等她这一觉睡足,己是日上三芉。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向空空的床侧,无奈的喊道:“大宝你不要乱动,头上还有伤呢!我们今天不做饭了,去外面吃,顺便再去医院看看。”
她慢吞吞的下了床,突然发现一向放在柜子上的手机不见了,她不以为然,以为是大宝拿去玩了。
拉开房门,一阵冷风吹过来,冻的她一哆嗦。
“大宝,你不能吹风!”她大声叫着往厨房的阳台走去,只是脚步突然一顿,片时,她转身走到门口,看向那那半敞的房门。
“大宝?你出去过吗?”她问道。
没有人回答。
她将房门关上,一转身,看到三宝从角落里慢慢的走出来,尾巴垂的低低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又吵架了?”她笑着走过去,揉揉它的小脑袋,“你让着他点,他还小呢。”
三宝的耳朵软软的垂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地面,显得无比的忧伤。
顾芷溪准备把大宝拉过来,做个和事佬。
找了一圈,却没看到男人的身影,厨房的锅灶是冷的,卫生间也不像有人用过的样子。
她从厨房里转出来,看到三宝埋着头,用爪子往外扒着什么,她走过去把东西捡起来,原来是她的手机。
手机屏幕被摔碎了,她抹掉上面的灰,心里莫名的一阵慌。
“大宝?”她推开门,站在走廊里,声音在凉风中远远的荡开,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复。
她穿着单衣往楼下跑,见到人就问,一直跑出楼外,遇到迎面而来的
王婆婆。
对方被她的样子吓到。
“婆婆,你有没有看到大宝?他好像出去了!”
“没有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