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原来他就是小时候的男孩(1 / 2)

阮棠极力地攥着手,肩膀紧绷着,努力压制着快要喷涌而出的情绪。

“原来是你家啊。”她笑得苍白,好在有黑夜的帮忙,帮她遮挡了不少:“我只是帮朋友画的。”

每个字她都说得费力,心口的痛茁壮而漫长。

“哪个朋友?”祁少焱步步紧逼,根本不给阮棠喘息的机会。

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似的,阮棠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夜色中男人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试探地开口。

“是清雅?”

阮棠刚提起来的一口气,就这样被恶心住了,卡在心口。

“怎么,现在还要秀恩爱?你家老宅难道就沈清雅去过?”

祁少焱蹙眉:“我不是这个意思,但祁氏老宅确实不允许外人进入。”

除了那个女孩。

外人……

和沈清雅相比,她确实是外人。

可那口气在心口怎么也咽不下去,她忍不住开口想要个答案。

“祁少爷的意思是,这里是你和沈清雅的秘密基地?没有其他人去过?”

儿时那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就这么轻易的被祁少焱抹去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没有心。

只有她会傻乎乎的把那段回忆当成珍宝。

祁少焱沉默了一会儿,心里猜疑渐起。

如果沈清雅就是小时候的拾一,以她和阮棠的关系,连心平气和地坐着说话都困难,又怎么会把这个场景如此细致地描绘给阮棠?

男人清冷的目光落在那幅画上,转而便化为如水的温柔。

“我小的时候,认识一个女孩儿,这风筝就是我做给她的。”

祁少焱语气轻轻,但却如一粒石子,丢进阮棠沉寂似海的心里。

千层水浪,翻涌不停。

他原来都记得啊……

阮棠攥着手,肩膀紧绷着,她看着祁少焱的神色,眼神忍不住软了几分。

“那个女孩……”她说着,又重重吸了口气:“是谁?”

“她叫拾一。”祁少焱没有隐瞒,他迫切地想知道这幅画的由来:“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

“你……”祁少焱抬眸,漆黑的眼底泛起阵阵波光,带着化不开的雾气:“认识她吗?”

复杂的情绪萦绕在阮棠的心口,她不知道自己该狂喜,还是痛哭。

这么多年以后,她重新听到“拾一”这个名字,竟然是从祁少焱的嘴里。

命运多么可笑。

她终于找到了那个男孩,可他却是永远不能相认的祁少焱。

现在相认,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徒增烦恼。

他和沈清雅结婚,已经是不可能更改的事实,他和她之间,也早就被挖出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许多事情早就回不去了,那些美好也只能留在原地。

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再有未来,即便是朋友也没得做,又何必多牵扯出这一层关系,让大家都难受。

她重重闭眼,想和他相认的那股冲动,一遍一遍地翻涌上头,又一次一次被她强压而下。

几乎用尽全力,才重新睁开眼。

“很遗憾。”阮棠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甚至不敢正视祁少焱的眼睛:“她死了。”

祁少焱的心仿佛被狠狠攥住,片刻沉寂下血液积累而上,下一秒便狠狠爆开。

他眼底的戾气此刻被震惊掩盖,他猛地抓着阮棠的肩膀,沙哑的嗓音带着逼仄的震怒。

“不可能!你说谎!”

阮棠被逼着和祁少焱对视,瞥见他充斥着雾气的冷眸,里面藏着让人心痛的无助。

滚烫的泪从阮棠眼角落下。

“是。”阮棠的声音早已沙哑无比:“请你节哀。”

阮棠的眼泪落在祁少焱的眼底,更像是将这件事盖上了肯定的印章。

她没有撒谎,她眼底的痛苦那么真实剧烈。

祁少焱像是被抽干了灵魂,颓唐地松开了手。他攥着那幅画,身子慢慢蹲下,最后整个人靠在墙边坐下。

他感觉好像一根针落进了心里,梗在肉里,那种疼痛不是瞬间席卷他的神经,而是细细密密地扎着,疼得缠绵又漫长。

阮棠从未见过这样的祁少焱,他摇摇欲坠的高傲,此刻像是轰然崩塌的高楼。

化为虚无。

“她……”阮棠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问出口:“对你很重要吗?”

“是。”

他坚定,且没有分毫的犹豫。

阮棠心里五味杂陈。

忽然联想起沈清雅之前撕掉自己的那幅画,还推荐她画一副人像代替作业,这诡异又奇怪的举动……

阮棠立马明白了什么。

她忍不住开口问。

“沈清雅知道你对拾一……”

“知道。”

祁少焱此刻没有心思搞太多弯弯绕绕,像个不会动脑的颓败少年,阮棠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怪不得……”阮棠的呢喃传进祁少焱的耳里,他忽然抬眸。

“怪不得什么?”

阮棠也不避讳,直接答道:“怪不得她要撕掉我的作品。”

祁少焱眼眸一沉。